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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捂嘴偷笑:“娘子明明最见不得它挨饿,每晚临睡前都要喂它吃一碗鱼肉鸡蓉饭,它吃饱喝足,哪里还想得到去捕鼠呢。”
被捅破了自己也是溺爱雪儿的一员,范雪瑶笑了笑。还不是雪儿极擅长讨食,一饿就蹲在人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一对上视线,就可怜兮兮地喵喵叫,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真是扛不住它的卖萌攻势。
摇摇头,她叮嘱道:“可把廊下那几只鹦鹉、画眉、黄莺给看好了,我冷眼瞧着雪儿这两日总在廊下鸟笼下徘徊,怕是盯上了那几只鸟儿,别叫它给咬死了。”
画屏连忙点头:“奴婢知道,这猫儿可贼了,前日还把膳房晒在廊下的小鱼干给咬下了一条,也不知怎么就能窜上那么高的地方。”
虽然雪儿说是捕鼠猫,更多的却是宠物,但有了它,厨房的耗子却果真不见了踪影,可相对的,又得开始防着它这只馋嘴猫。
范雪瑶睡起来,一面舀水打湿脸颊,一面对画屏道:“今天去太后宫,叫膳房备一样粥就行了。”
她每次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都只略垫一垫空荡荡的胃罢了。前些时候细雨绵绵的,因她怀着身子,太后就不叫她去请安了。如今晴了,她总该去一去的。每次早上去请安的时候,太后总会把些自己的早膳给她吃。她吃的多了,到时候就吃不下了。
趁现在天气还不热,肚子也还没到不方便行动,往太后宫里去的勤一点儿。这样过两个月,肚子大起来了,她就少去。这样别人也没话说。
谁知画屏听了吩咐,却没应承,而是道:“娘子今儿还是别去给太后请安了罢。”
范雪瑶将研磨捣制的非常细腻的洗面膏搓开,慢慢轻揉着脸颊,声音含糊地问:“怎么?”
“发越殿皇子像是不大好,昨儿请了太医过去,许是病的难受,一宿大人小孩儿的闹个不休。张美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宫女们似乎都挨了打,偷偷哭呢。连发越殿三阁阁主,一早门都不敢出,生怕惹了张美人的眼。”
画屏语气同情,那些宫女多么无辜,谁不知道发越殿的皇子是怎么病的。还不是张美人不顾皇子才几个月大,就硬是每天抱去太后宫里。尤其是这些天总是阴雨绵绵,娘子在殿里歇着,张美人就不顾天气,日日抱着皇子去太后宫里,说是让小皇子给太后请安。可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懂什么孝不孝的。还不是想趁机夺走太后对大皇子的宠爱。
这种行为,也只能说一句争宠心切了。也不想想那么小的皇子,受不受得住这样的天气。如今皇子生病,她不自责,反而责怪乳娘和宫人没服侍好。
“娘子不如过两日再去,等发越殿皇子痊愈了再请安。不然张美人知道了,恐怕没什么好话。指不定病急乱投医,怪罪上娘子呢。”
张美人这事做的难看,画屏担心范雪瑶这时候去请安,让张美人知道了不好。
毕竟皇子生病了,官家总要过问,到时候知道发越殿皇子因何生的病,多少都会怪罪张美人。到时候张美人为求自保,恐怕会攀扯上范雪瑶。
范雪瑶思忖了片刻,点头道:“那这两日就不去太后宫中了,让膳房照常准备早膳吧。”她这时候的确不适合再去太后宫里,平时她都会带着楚煦一起去,但是现在再去,容易给人不好的感觉,仿佛她是在挑衅张美人,用自己和楚煦去映衬张美人母子的不中用一样。
而且太后那边也不好做人。毕竟小皇子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张美人抱去给她请安。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表现出对她和楚煦的喜爱来。
但是如果只她一人去请安,不带楚煦去,又未免太刻意了。落了下乘,反而不美。倒不如过两日,等这场风波停息了再去。
于是范雪瑶打消了去请安的行程,梳洗过后就去看儿子,给他洗脸,一起挑他今天要穿的衣裳,穿戴好了之后来到明间一起用早膳。
比起范雪瑶的悠闲,张怡云这头则是喧腾不休,一殿上上下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生的皇子实在太小,才几个月大,话都不会说,病的太难受,一直哭个不停,嗓子都哑了,大人都受不住,何况这样小的孩子。太医开的药,煎熬好了,就是吃不下。
张怡云不管是孩子太小,药太苦,喉咙太痛,她只一味埋怨责骂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