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的内眷入内的日子,你怎会突然有这一请求?”
长孙珪抿了抿唇:“这几日心中不大畅快,感到憋闷,总是想念母亲……”
许皇後闻言,以为她是因为张美人怀孕的事不开心了,有点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出身再高又怎么样,不得宠,就得眼睁睁看着不如自己的人青云直上。
“本宫知道宫里日子寂寞乏闷,只是宫有宫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么样的。夏至那日你母亲就能入内来与你相见了,在这之前,就忍忍吧。”
长孙珪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都装憔悴,示弱了,许皇後还驳回了她的请求。
“宫有宫规,那范昭仪算什么,她母亲可是一月入内两次,早就开始这般了。难道她与人不同?”
长孙珪质问的语气惹恼了许皇後,她脸一沉,冷冷笑道:“她是不一样些,官家宠爱她,特别答应她的。你要是也想有此待遇,不如也去求求官家。在这里问本宫却是无用的。”
“你!”
长孙珪腾地站起,瞪视着许皇後。
女官见状,上前一步道:“请昭容守礼。”
许皇後冷笑看着长孙珪,看她如何作为。
长孙珪气的胸脯一上一下,半晌到底是不敢真的对皇後不敬,哪怕她心里对许皇後一点敬意也无。
等她含怒离开后,许皇後嗤笑道:“还是贵女呢,也不见得比本宫哪里强了。眼皮子浅的。”
女官低着头,只做没听见状。
长孙珪回到飞翔殿后,越想越气愤,深深厌恶许皇後,又深深嫉恨范雪瑶,许皇後是皇後,她不好与其争锋相对。可范雪瑶只是一个嫔妃,她干什么忍?当娘的那么爱进宫,做女儿的那么爱出风头,显得与人不同是吧。
长孙珪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张口就让人把殿里几个粗使宫女叫来,在殿里面说了半日话。进去时,几个粗使宫女提心吊胆,面色紧张。出来时,几个粗使宫女脸色发白,神情惶惶不安。无论什么人问起,她们只是一副不安的样子摇头。
五月十五这日,李蓉又入内来。几个内侍、宫女领着她走在宫道上,行了一会,就到一道宫门前,顺着宫道往下走,北面第一个宫殿门就是披香殿了。
只是才迈过宫门,众人就被一滩散发着酸臭气味的污水阻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
拿着拂尘的内侍掩着口鼻,满脸嫌恶。
小宫女上前看了看,见那污水里泛着油花,还有许多菜渣米粒,飞舞着许多苍蝇,回道:“似乎是泔水的样子。”
“泔水?怪道这么难闻,馊臭冲鼻的。只是这里怎么会泼有泔水,打扫的宫女呢?”内侍皱着眉,几人四处张望了一圈,没见有人过来,心中都感到奇怪。就是有哪个宫人一时泼了泔水,怎么不及时打扫了。
在几人没注意到的远处的一个殿门旁,一个衣着打扮甚是奢华的女子正微微探着头,身边围着几个小宫女,见宫门口一行人被泔水拦住,为难的样子,纷纷捂嘴偷笑。
李蓉看到那滩泔水遍布了整个宫道,只看就知道人不能跨过去,李蓉便焦急起来。她们外命妇入宫面见嫔妃,拢共只能在宫内逗留一个时辰,只过宫门,经受检验就须一刻钟,还得叙种种礼,真正能与女儿说话的,不过两刻钟。
这一耽搁,可都是她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啊。
内侍见那地上都是泔水,根本跨不过去,就和李蓉说:“这里都是脏污,看来是过不去了,宜人与我们绕道去披香殿吧。”
李蓉闻言,最关心的是:“绕道的话,步行须费时多久?”
内侍想了想:“从别的宫道过去,需要绕一个大圈子,从宫道那头向东过来进披香殿,得两刻钟吧。倒不是很远,只是回去也得绕道。”
两刻钟?来回算起来,那根本不够来回啊。
李蓉摸着袖中揣的纸包,她可是得把这东西捎带给女儿的,可不能这样回去。
李蓉沉了沉心,咬牙道:“算了,就这样过去吧。”
内侍一惊:“宜人要从这里过去?!可是这样走过,宜人的裙角和鞋子都会肮脏不堪的。”
李蓉苦笑道:“再耽搁下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