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後的时候,也是她这般模样,无论他私底下看了多少她含恨唾骂先帝那些妃嫔,宫女,伶人和那些皇子。她会露在外面的,都是贤惠的,淑德的,符合皇後身份的所有品德和仪态。
而身为皇後所出的嫡出皇子,太子,他自然心知肚明。
大概所有正室都是这般模样吧,妾室若是得宠,正头娘子倘若贤惠,待人宽厚,还会嘉奖妾室尽了职,服侍男主人尽心。倘若是善妒的,面上有能装成贤良的,也有恶毒折磨加害的。
但是在宫中,无论自己得不得宠,皇後露在外面让人看到的都得是美好的一面。说一些动听的话,赏一些金银彩缎,便是贤惠,淑德。这便是皇後的模样。
对于许皇後的变化,楚楠是满意的。他不求皇後秉性如何贤能,料理六宫事务如何有道,只求在他面前能够依随一些,省却他一些凭生的麻烦。前朝政务已经足够耗心,在后宫里,他只想安宁一些。
许皇後压抑着心中的忐忑,始终笑着,慢慢说着:“今日因着账目上的不明白之处,妾叫人去传人问话,谁知却意外听了场是非话。”
她看了楚楠一眼,见他神色微微变了,心里微紧,但是讲这事儿是一早算计停当的,又已经说出了话头,止不得的。
许皇後斟酌着字眼道:“事情的起因却与昭仪有些关联,那两嚼舌根子的宫女说的是前几日定州进上缂丝织物的事儿,道是徐氏所织的一副缂丝画儿被官家与了昭仪。”
楚楠笑容渐渐收去了,却没开口,只听着她把话说完。
许皇後呼吸急促了些,她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先前万婕妤时她便行过几次提醒的事。有时是对官家,有时是对娘娘,万昭仪行事狂妄,她行的正坐得端,到是理直气壮的,还没有这么紧张。
对范昭仪还是第一次,这小妇人还生了个皇子,地位不同,她难免有些紧张。又因为范昭仪表面还算恭顺,便有些发虚,怕楚楠不向着她。
“妾也不是稀得一副缂丝画儿,妾身为皇後,什么好东西没有呢,怎会同昭仪争抢一副画儿。”许皇後说情说理,想把自己说人坏话,告状的嫌疑撇清。
她是要压压范昭仪的风头,却不想让自己在官家心里的形象降低。她要一直都是贤惠大度的皇後。她会说这些话不是因为嫉妒,而是为了范昭仪好,为了官家好。
“昭仪娘家也并非什么显赫的人家,看见好东西心里欢喜,也是在所难免的。她是个懂事的人儿,妾心里也疼爱她,这些日子以来得了脂粉衣裳,心里都记着她,时时给送去一份。妾身为女子都这般喜爱她了,官家更是难免疼宠一些,妾理解。”许皇後微微一笑。
楚楠听到这里,已经有七八分明白了。他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嗯。”
“只是妾心里明白,旁人却不明白。官家与妾疼惜昭仪,旁人却会以为昭仪是没规矩,整日问官家讨东西,连妾这个皇後都不放在眼里。”
许皇後叹了口气,貌似悲悯般道:“官家日理万机,是何等忙碌,对于这些小节有所疏忽也是人之常情。莫看这些人面上乖顺,背地里也不知如何道人是非的。这次要不是妾宫里的宫女碰巧撞见,也不知底下人竟是这般议论昭仪的。昭仪现今天真烂漫的,妾看着心里也欢喜,实在不忍她日后受人口舌之苦。只能斗胆请官家日后行事谨慎些。毕竟是宫里,耳濡目染久了,人心也会变的。妾也希望昭仪能一直这般下去。”
许皇後还有许多的话要说,却见楚楠直接站了起来。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急了
“我还道圣人特意请我来是有什么要事要说, 原来只是为了一副缂丝画?”楚楠笑着说道, 眼底却盛满不耐烦。
许皇後涨红了脸:“妾岂会贪图一副缂丝画?”
这与她想的可完全不同。她那么苦口婆心, 官家怎么一点都没听进去。许皇後既感到委屈和羞愤, 又有一点被看破意图的心虚。
“妾只是为官家与昭仪着想罢了。妾恪守本分, 尽了皇後之职,从不曾苛待哪一位嫔妃。宫人如何笑话妾还不如个昭仪得官家看重,妾皆不为所动, 一如既往地善待昭仪。又岂会为了一副缂丝画为难昭仪?”
“你既恪守本分,便将这本分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