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着小手要抱抱的儿子。
小心地调整着小婴儿觉得舒适的姿势斜抱着,往外走去,路过妇人身旁时脚步一顿,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只是收了皇家的银米出卖奶水罢了,何来恩德,何来情谊?莫不是以为小皇子吃你两口奶水,你就真是小皇子的娘亲了不成?且不说皇后这位正经的中宫娘娘,本位这怀胎十月,方才生下小皇子的生母尚且还在呐。”
她有意说给隔壁次间的乳娘听,因此声音不仅没有压低,反而清晰明朗,务求让她们听的分明真切。
这番话不可谓不诛心。
妇人,也就是乳娘孙氏,早在她出声时便噗通跪到了地上,抖着身子深深埋头触地,不住地磕头告饶:“求昭仪饶恕奴这一次,奴再也不敢了!”
丢给画屏一个眼神,范雪瑶便目不斜视,怀抱着儿子步出隔间。一抬头,便见次间里,两个乳娘皆面色如土,见她出来,纷纷跪到地上磕头,大气不敢出。虽然是在叠尿布小衣裳,可放着孙氏一人在里间照料小皇子,给了她作怪的空子,就是她们的过错。她们无话可以辩解。
此时传来梢间内画屏训斥孙氏的声音:“一介婢妇,竟胆敢以下犯上,冒犯小皇子,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你可莫要以为喂了小皇子几口奶,便较之他人尊贵不同了起来。你需得明白,你与我们可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拿了皇家银米,做着服侍主子的活。主子给你几分体面,你得感恩戴德的受着,万不可有僭越之心!难不成还妄想着日后叫小皇子唤你一声娘亲?如此痴心妄想,也不怕折了寿数!”
范雪瑶抱着儿子一路走向寝室,怀里的小宝宝还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嘴角弯着,脸颊鼓着,眼睛睁的大大的,非常可爱。
“去盛些温水来,本位要给小皇子洁面。”
想到方才那胆大妄为的妇人亲吻儿子的举动,范雪瑶就觉得膈应极了,立即便命人打水给儿子洗脸。
素娥不等出去叫小红、小金她们,自己亲自去端了一盆温水回来。
范雪瑶拒绝了她的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