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时胃口大开。当下便端起碗,先将臊子拌匀米线和配菜,然后送了个鹌鹑蛋入口。
鹌鹑蛋是煮成的,怎么煮味道都那样,然而配上臊子就十分好吃了,且煮的火候拿捏的十分恰到好处,外熟里嫩。内心一点点溏心,吃起来口感又嫩又滑。
再说米线,入口爽滑,十分筋道,米线本身带着的淡淡的酸味,高汤的鲜美,配上咸香开胃的臊子,成了一种绝佳的风味。
见她吃的动作比较快,便知道她爱吃,画屏不急着布别的菜,又如法炮制盛了一小碗米线给她,再一次吃完后才夹别的菜给她换换口味。
桌上小点有几样,不过范雪瑶最爱吃的还是炸春卷,小小的一个,两三口就能吃完。粉皮儿不厚不薄,炸的外焦里嫩,焦香酥脆,里面包着几样鲜嫩的蔬菜和粉丝,带了点儿茱萸的微涩的辣味儿,真是越嚼越香。
“膳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想必官家也会爱吃的,下次官家来时,就叫她们上这些。”范雪瑶吃的合心意,夸奖的话也不吝啬的吐露出口。
画屏一面布菜,一面笑着说:“婕妤这么教导提点她们,若是还是以前那样又怎么对得起婕妤?也是教的是她们,就是换成奴婢啊,也不见得会她们差。”
范雪瑶吃掉一颗鲜美滑嫩的骨汤馄饨,眯着眼睛美美地说道:“可别轻看她们,毕竟是司膳房调理出来的,不说邹掌膳,光那几个小宫女都受了少说五年的教导,虽然分来披香殿以前没怎么上过大灶,可看水台、打荷、砧板上的手法儿,哪一样不是干净利索的。”
画屏辩驳道:“那个只要下功夫,谁做不到呢?可上灶就不一样的,得看天分!六个宫女来时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呢?只有李珍儿和赵媛上了灶儿,邹掌膳也信重,不打紧的小菜都让她俩来烹调。余下几个却都只是给打荷儿,切个墩罢了。”
范雪瑶看她一眼,好笑道:“你倒是清楚,恐怕平日里没少往膳房钻吧。冬天才去一半儿,看看你都丰盈多少了。”
画屏笑嘻嘻地说:“全托娘子的福,从前奴婢一直觉着自己太瘦小了,现在丰盈一些岂不是正好?圆圆润润的看着也讨喜。”
“还是少吃些吧,不然太富态了想再减回来可不容易。”
“奴婢晓得了。”
画屏有些纠结。她也觉着自己最近胖了一些,现在都以纤弱细柳之姿为美,她这般虽然不丑,可到底不合时下的美尚之风。
不过经过娘子指导的膳房,那手艺好的不止一点半点,想到以后都要节食了就有些心痛……
吃完早膳,范雪瑶就跟宫女们围坐着熏笼,看她们做针线,一面闲聊。半日清闲。
下午,春桃到后面来,先是跟姐妹们说了会笑话,然后就跟画屏到殿里面说话去了,一盏茶的会子便出来,手里拿了只簪花。
正在给花木补缠棉花抗寒的月姑见了,同她玩笑道:“真是个耗子精转世的,每次来了后面,总要顺走画屏些玩意儿。”
春桃也不恼,嘻皮笑脸地说:“可不是耗子精转世的,一会儿我回了下所,就要把你藏在箱子里的酥饼偷了吃了。”
“你敢吃我就撕了你!那是娘子赏我的玫瑰酥饼,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月姑瞪她一眼,真是耗子精了,明明藏的好好的,吃的时候都是挑屋里没别人的时候。怎么就被春桃知道了。
这时候范雪瑶正在睡午觉,起来了,才听画屏转述春桃带进来的消息。
万昭仪昨日让司膳房整了三四桌好酒好菜,在西角梅园子里流杯亭围了帷帐,生起炉子,铺设齐整,请了好些个妃嫔看雪赏梅。
本是个风雅趣事,结果席上一个小才人许是酒量浅,酒后失仪,对万昭仪态度轻慢,言语有不敬之处。
范雪瑶好奇道:“然后呢?”
那万昭仪看着可不是好脾气,宽容的人。
“万昭仪大发脾气,要把才人扭送到宫正处。娘子也知道,这样的事一旦报到宫正处,事情就大了。”
这种事,其实并不是受到什么处罚的事,而是报给宫正知道了,就会有记录。许皇后看了文书就会知道。这样的事处罚起来并不大,可能就是叫她抄抄宫规,默默女诫。要紧的造成的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