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表情和蔼的让她坐,寒暄了几句,然后说:“你这穿戴,是要进宫去?”
李蓉心道,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前两日往宫里递牌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面上却笑着回道:“是的,前两日往宫里递的牌子得了准许。婕妤娘子头一回怀胎,我心里头放不下。这不就准备进宫去看看吗?”
范老夫人笑容满面,连连点头:“是呀,婕妤娘子头一回怀,的确让人放心不下。五娘子和七娘子跟婕妤娘子姐妹情深,也是牵肠挂肚的,也想进宫看看婕妤娘子,这外人伺候着哪有自家人细心体贴?你到了宫里头跟婕妤娘子说说,不如让她们俩进宫去,也好照料她。”
李蓉一听这话,脸顿时阴沉了下来。这哪是什么照料她女儿?分明是想让她女儿引着二女进宫,好亲近陛下,日后飞上枝头呢!
范老夫人见她脸色变了,也跟着脸一沉,恐吓似的语气阴沉:“怎么?你对老身的话有意见?”
“媳妇怎敢。”李蓉僵硬的回道,她是儿媳妇,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反驳婆母的话?就是不愿意,她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明言拒绝。
“大伯娘,我真的好想四姐,我们都大半年没见上一面了。我跟四姐那么亲近,四姐一定也是很想念我的。大伯娘就跟四姐说一说,让我进宫去服侍四姐吧。我们是一家人,我一定尽心尽力地服侍好四姐,不让四姐有任何烦心牵挂的事的。”范春香目露期盼,含羞带怯地恳求李蓉。
范春香原长的不算特别好看,只是今日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倒有几分姿色。
“是啊,春香她一向侍奉在老夫人膝下,端茶递水,陪着解闷说趣是做惯了的,想必能伺候的婕妤娘子舒心。”
一旁余氏也满面微笑的跟着帮腔,那张春风满面的脸庞看的李蓉咬牙切齿,恨不得挠花她的脸。
待好不容易出了正院,李蓉恨恨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
喜儿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这里虽然出了正院,可指不定哪里就有人,别叫人把这话听了去。
李蓉冷哼一声,一甩袖,急步离去,随后便乘马车进宫去了。
范雪瑶早早的候着的,又吩咐了前面人来了就直接引过来,不必通传了。等李蓉来了,前头承应的侍女凤云、春桃便直接把她迎到后头来了。
范雪瑶穿着家常衣裳坐在宝座上,李蓉就给画屏引进屋来,李蓉行过礼,范雪瑶又回了礼,赐了座。待旁听的公公被素娥照旧领到别室款待去,范雪瑶方与李蓉说起话起来。
照旧是一番寒暄过后,说了几句闲话儿,李蓉方说起范老太说的事儿。
“阿娘也别生气,这算不得什么事。”范雪瑶听罢,摇头失笑。这点小事怎么至于气成这样,她娘还是不够沉的住气。
跟三房打交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能不知道他们的为人?若不是宫里有规矩,非传召不得随意进宫,且后宫女子娘家内眷,只准许妃嫔的母亲进宫,恐怕她祖母今儿就能强逼她娘把她那俩个堂妹一道带进宫,来个先斩后奏了。
“不管如何,好歹是你祖母,阿娘的婆母,她发了话,阿娘这真是难做人……”李蓉皱着眉,既为难又不耐,她这婆母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难道还看不出来范家到底是谁顶梁柱?
她现在的荣耀,她的好日子,都是拜谁所赐?竟稀里糊涂的一门心思的向着范三去了,难不成那不成器的范三还能给她衣食无忧,养老送终?都头发花白的老人了,就该颐养天年,整日搅合什么是非,真是糊涂背晦了。
范雪瑶莞尔一笑,她娘亲真是脑筋一时转不过弯来,笑盈盈地解释道:“何必让阿娘出这个面?阿娘只管与祖母说,就说本位承官家恩泽,刚升了婕妤,这宫里样样都好,哪儿哪儿都顺心。陛下还特意调了人供本位使唤,满殿几十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端茶递水,事事都有人做,不缺伺候的人。这不就搪塞过去了吗?”
李蓉方才是一时气愤过头,这会儿也想明白过来了。她女儿如今贵为婕妤,可不是以前的范家四娘子了。
从前在范家的时候,小家里讲的是长幼孝道,可现在她女儿身为婕妤,是陛下的嫔妃,讲的就是君臣尊卑了。她婆母在家里头也就能拿孝道压压她,难不成还能拿进宫里,在婕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