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道:“以前就剩下不多,在旅途中,早用完了。”
看宝尊和孤鹤两人脸色不渝的样子,墨非又说:“这个就不提了,我先喝药,孤鹤给我讲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吧。你如何找到我的?炤国如今形势如何?主公可好?”
孤鹤眼神暗了暗,随意坐在草地上,徐徐讲叙起自己为追寻浮图所经历的事情。
他从中都到炤国边城,又辗转到邠州,后又追到庆国,屡屡失之交臂,直到听闻浮图掉下山崖……孤鹤心力交瘁,几乎绝望,却没有停下脚步,依然顺着河道开始寻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浮图之名通过行商慢慢传播,他们或许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行者便是炤国上卿,但有心人一听,便确认无疑。
于是孤鹤根据行商提供的消息,快马加鞭前往此地,果然在这草原与浮图相遇,因为他本身就在这条路线上寻找,故比任何人都早到一步。
可是当他来到时,听到的是人们的称道崇敬,见到的却是重伤难愈的他。
身为护从,他太失职了。
孤鹤自责难受,墨非却是十分感动,她无法想象有人会为了寻找她,不惜踏遍千山万水。
她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朋友,尽管孤鹤可能不止将她当做朋友……
“浮图,孤鹤今后要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你身边。”
“孤鹤,谢谢你,我……”实在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因为她什么回报也给不了。
“浮图不用觉得歉疚,这时孤鹤的选择,无怨无悔。”
墨非喟叹。
之后,她又从孤鹤口中得知了巫越的近况。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快速地向景国出兵,与庆国一起侵吞景国的土地。景国或许不是对手,可是炤庆两国总有一天短兵相交,对于栖夙的计谋,她可是讳莫如深。不过巫越拥有众多贤士,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看着孤鹤,墨非有着预感,巫越恐怕快来了……
当夜,宛祗族为墨非等人举办了篝火晚会,与会的还有其他部落的一些族人。
洗去一身纤尘的孤鹤恢复平日的风采,爽朗开怀,引得部落不少女子春心萌动。
予初小声道:“孤鹤大人原来竟是如此跳脱之人?”白天见到时,还以为是个颓废落寞的流浪武士呢。
“正是。若被他看上眼,他便会表现出十足的热情,估计部落里的少女皆难逃魔掌。”
墨非心中暗笑。
予初炯炯有神地望着墨非道:“先生,为何予初觉得孤鹤大人对你最热情?”
“……”
“浮图,大家都在载歌载舞,你一个人在这里岂不孤单?”孤鹤兴致高昂地走过来道,“要不要某抱着你去参加活动?”
墨非忙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你呀,就是太约束自己了,完全不知如何享乐。”
孤鹤说完,也不待墨非反应,横抱起他就冲入人群,引来一片高呼。
“哈哈,我也去。”宝尊叫着跟了上去。
予初抿嘴笑了笑,静静地看着众人狂欢。
墨非在孤鹤怀中,收到了众人撒来的花瓣与各种饰物,听着那阵阵欢声笑语,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向来循规蹈矩的她,从来不在人前失仪。当然这也有面瘫的原因,淡然无波的表情,导致她与一般人产生距离。别人或许尊重她,爱戴她,却少有人敢亲近她。
“嘿嘿。”孤鹤小声道,“浮图,你说咱们像不像新婚夫妻,正接受众人的祝福?”
墨非一愣,看众人朝他们不停滴撒花瓣,围着他们翩翩起舞,自己则被孤鹤抱在怀中,绕着火堆,接受众人的笑闹……
呃……墨非囧然。
孤鹤大笑,胸膛一震一震。
深夜,晚会结束,意犹未尽的众人纷纷离开。
孤鹤抱着昏昏欲睡的墨非回到帐篷,将她小心地放在地毯上,看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忍不住心中的悸动低头轻吻了一下。
这时帐篷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孤鹤回头一看,赫然是有些局促不安的予初。
他站起来道:“这些日子都是你照顾浮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