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幽、景乃至庆皆有出没,或数十人,或数百人,或数千人,所到之处,无一活口,极尽血腥之能事,其恶行骇人听闻。粗略估计,死于溃兵刀下的百姓不低于三千之数……”
墨非倒吸一口气:“竟然如此严重!”
百里默点头道:“我等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群无能之辈,保家卫国时胆小怕事,如今更是贱作流寇,四处烧杀抢掠。”巫越冷声道。
“还好,戎臻境内尚且无恙。”孟泉如此道。
“恐怕并非如此了。”墨非淡淡道,“浮图刚才在尧村遇到一名从潞城平维村逃过来的平民,他们村子刚刚遭受洗劫。”
“什么?”在场诸人都惊异起来。
巫越忙让人将那人带过来,仔细询问情况。
听起描叙,果然是那群溃兵无疑,他们用的都是军队的制式兵器,这是很好辨认的。
平维村三百七十余人,除了逃出来的这名大汉,其余村民估计都凶多吉少,而这股溃兵人数不过百人。
巫越双目含冰,浑身透出凛然杀意,却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静静地坐着。
孟泉皱眉道:“城守都在干什么?让这群流寇如此轻易进入炤国内地。”
鱼琊道:“恐怕这群人专门走野路,翻山涉水,人数又不多,守卫很难发现。”
巫越想了想,道:“步恒,你派人驻守戎臻边城几个村子,日夜巡逻,一旦发现贼影,但杀不误。”
“诺。”
朔尤嚷道:“主公不如让属下直接带几十人去剿灭这伙流寇吧?”
巫越淡淡扫了他一眼。
鱼琊道:“这群人尚未进入戎臻境内,不该由我们插手。况且戎臻大多是平原,他们要么不来,一来必死无疑,所以毋须太过在意。”戎臻的铁骑天下闻名,那伙人除非脑袋坏掉了,否则断然不可能进入戎臻的。
朔尤哼哼几声,没再说话。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伙流寇将会造成的影响。”鱼琊沉吟道。
“影响?”众人一同看向他。
巫越目光中闪过了然,静默不语。
鱼琊道:“虞国刚亡,幽国与景国还在整理战果,民心不稳,能否完全平定局势尚是未知之数。在此之时,虞国溃兵四散,观来报,多数溃兵逃亡至幽国和庆国,一路腥风血雨,罪行累累。幽国若想安抚民心,必然要出动兵力解决这股祸害,然而这不是攻城战,溃兵最大的优势是流动性,很难捕杀。更何况幽国不同戎臻,山地丛林众多,更易于藏身。这股溃兵再不济,也比一般莽夫要精于战术,与幽国军队周旋数月甚至数年都有可能。”
在坐诸人陷入沉思。
“如此一来,”鱼琊笑道,“随着村落一个个被血洗,民怨日深,幽、庆、景几国恐怕都将动乱。”
朔尤撇嘴道:“只是几股流寇而已,能造成国家动乱?”
“若只是这几股流寇,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影响,但,若有人乘乱挑起祸端呢?”
朔尤瞪起眼睛,没有说话。
墨非淡淡道:“假流寇之名,动摇民心,掀起叛乱。”
鱼琊笑着点点头。
百里默也明白过来,他问:“那么,会假流寇之名的,是谁?”
“呵呵。”鱼琊似笑非笑,“是啊,会是谁呢?”
议事结束,墨非回到院中,心情有些低落。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无法了解战争的残酷。她见过那些流亡百姓的凄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带着茫然的表情,一日一日的煎熬。这仅仅只是战乱之后的所见,那些死于乱刀之下的人又是何种的悲哀呢?
墨非无奈也无力,身在这个时代,没有改变一切的力量,就只能在所波逐流中寻求港岸。
也许刚开始她只是想明哲保身,可是越是深入,越是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这个时代的当权者将战争当作实现最高权威的手段,她阻止不了战争,那么只能期望战争尽早结束,然后再用自己的知识,改变战后的世界,给大多数人提供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她能做的,仅止于此。知易行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