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他抱着她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低头就吻了过去。
韩惜使劲推了推他,推不动就用脚题,踢不动就狠狠咬他。
她在他唇上尝到一丝血腥味,他却完全不知道痛似的,只是温柔地吻她。
他唇舌仔细描绘着她的眼睛、脸颊、嘴唇。
当她看见躺在马路上奄奄一息的白衬衫男人,她以为是他。她无疑是对他付出了最真的感情的。就在刚刚,他让她经历了那种得到又失去的绝望和恐惧。
虽说只是误会,但情感却是真实的。
这样的恐惧,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她宁愿什么都没得到过,这样就不存在失去了。
韩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正闭着眼睛吻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动着,眉梢眼角俱是深情。
他为什么总是来招惹她。
她闭上眼睛,狠狠咬住了他的舌头。
她下了狠劲,他疼得吸了口气,却还不愿意放开她。
她偏过头去:“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她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哽咽,话音和眼泪同时落下。
他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她说:“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过你。”
他说完,终于松开她:“去洗澡。”
他捡起地上的购物袋,从里面拿出来一条女性用一次性内裤:“这边超市不卖这个,我到旁边那条街上去了,耽误了一点时间。”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韩惜夺过纪尧手上的一次性内裤,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门一关,她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纪尧站在洗手间门口,抬手想要敲门,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韩惜洗好澡出来,穿着浴袍。她身上原来穿着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让酒店服务员过来拿去干洗了。
纪尧已经把买来的饭菜放在桌上了,一次性筷子都已经帮她掰开了。
他站起来:“趁热吃吧,我先走了,晚上关好门窗。”说完往门口走去。
韩惜想起刚才雨夜的车祸,有点恼怒地叫住他:“外面下着雨,你往哪去。”
纪尧停下脚步,转身:“你不喜欢我待在这。”他垂眸,声音很低,头也低着,像一个犯了错误被赶出家门的可怜小孩。
韩惜看他这个样子,心软了一下:“等雨停了再说吧。”
纪尧走过来:“那我能去洗个澡吗,身上都湿了。”说完打了个喷嚏。
韩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纪尧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桌上的饭菜没动,韩惜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背对着他。
纪尧走到床边,坐下来,拍了拍被子:“不饿吗?”
韩惜闭着眼睛,不理人。
纪尧弯下腰来,指腹在她脸上挠了挠:“那你给我点被子……阿嚏。”
被裹成蚕蛹状的被子里伸出来一只又白又直的腿,抬脚给他踢下了床。
纪尧原本也没妄想能上她的床,她能让他留在房间里,就已经很好了。
身后渐渐没了动静,韩惜转头看了一眼,纪尧躺在沙发上,抱着一个靠枕,正瞧着她。
纪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来电。
大半夜的,他怕自己说不清,别被她误会了,于是顺手摁了免提键。
女人清丽妩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猜猜我是谁。”
纪尧摁掉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这个声音,韩惜是听过的,昨天下班的时候,在三楼会议室门口。
纪尧的电话铃声再次想起,他十分烦躁地拿起手机:“钟书蕾,你有完没完了。”
说完挂了电话,将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韩惜坐起来,将被子拉到脖子下面,紧紧捂着自己的身体,她看着他:“等有时间,我去找房子。”不做邻居了。
然后他们的关系就只是点头之交的同事,不再付出感情,也就不用承受可能面对的伤心和绝望。
纪尧从沙发上起来,看着床上的女人:“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