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拿起酒瓶,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
老八那晚酩酊大醉,一帮人将他送回家,没料走之后他自个儿又爬起来,跑到了洛檬家楼下,喊了一晚上。
那晚他有没有见到洛檬,没人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总之,之后老八对那件事以及洛檬这个名字绝口不提,只一味地颓废,学校也不肯去,又请了一个月长假,日日泡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
打小一块长大的兄弟自然看不过去,开了个小会,商讨一番,最后背着她,由陆壹出面,将洛檬约了出来。
那天伯克利的店员被老板特许放假,不必上班,店里开着门,却挂了close的牌子,不营业。
穿着制服的“店员”们不干活,大马金刀地坐在店里,盯着门口,乍一看仿佛黑社会版的制服诱惑。
临到见面前十分钟,陆壹才起床。
他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水洗蓝牛仔裤。斜倚在门口,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眯着眼,好看得跟拍画报似的。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在打瞌睡。
洛檬笑着戳了他的胳膊一下。
“怎么在这儿都能睡着?很困吗?”
陆壹睁开眼,打着哈欠推开门:“请进吧。”
“店员”们已经有模有样地工作起来。
洛檬穿了件浅驼色的毛呢背心裙,里头搭白色的打底衫,带着点蕾丝的小设计,简单温柔的打扮。
“这就是你的店啊,”她四下看了看,脸上带着惊喜欣赏的神情,“好漂亮,你……”
陆壹压根没带她参观的意思,径自坐下,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没等她把话说完,一抬下巴:“坐吧。”
洛檬坐下来,习惯性将拿在手中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给客人上杯咖啡。”陆壹往后仰着头,朝吧台的方向喊了声。
下一刻,一群假装忙碌的店员被哗啦啦围了上来,将咖啡往桌子上一放,虎视眈眈地盯着洛檬。
“……”
洛檬愣了愣,视线挨个扫过,认出不少张并不陌生的脸。
“这什么意思啊?”
她倒是挺镇定,看着陆壹,表情无辜中带着点茫然,颇有几分楚楚可人的意思。
陆壹回头瞧了眼,啧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坐下,站这跟黑社会的。”
于是众人各自拉了找了位置坐下,继续从各个方位虎视眈眈地盯着洛檬。
“到底怎么回事啊,陆壹?”洛檬问。
陆壹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语气听起来诚恳极了:“是这样的,老八最近状态不太好,我们都挺担心的,所以才想问问你,看什么情况。”
“他最近过得不好吗?”
洛檬说这话时的表情,有一点点遗憾,一点点难过,还有恰到好处的一点点内疚,最后是一种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挽回式的无可奈何。
但陆壹太清楚这些年她是怎么将老八玩弄于鼓掌的,于是对于这番表演,只想发自内心地为她鼓个掌。
“我们分手了。”洛檬说。
“是吗,”陆壹愈发诚恳,“是为了什么呢?老八那小子是不是哪儿惹你生气了?”
“没有,他对我很好,我们是和平分手。”
陆壹脸上的微笑一收,声音骤然冷了八个度:“你知道就好。”
洛檬被他变脸的速度弄愣了下。
陆壹瞟了眼她手边的手机:“这手机是老八送的吧。”
却不知藏了多少不能让老八知道的照片。
洛檬下意识按住。
“是他让你们这么做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兴致,但仍然很镇定。
陆壹没答,抬起手轻轻勾了下手指,童宪立刻将手中的一叠a4纸放在桌子上,往洛檬面前一推。
“这是老八这些年给你送过的礼物,以及转账红包现金等各种方式的馈赠,我们粗略统计了一下,不多,也就区区五页。”
这五页的总额,在市中心买一套房不在话下。
谭风吟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您也是有付出的,所以两千以下的小数目就不跟您算了,虽然数目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