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所以犯了低血糖,但是这事儿说出去怎么着都不会太好听。
王总本就对警察怀疑一切的排问方式不满,听说此事,心里对警察的谴责上升到了极点,当着警察的面儿,不阴不阳地准了玉星辰一天假,调阅资料的时间也被他当场拍板儿改成了明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转身走了。
宋希供职于h市银行,来京华集团是和财务商议项目贷款之事,不料半路碰到警察办案,京华财务总监是个精明的中年人,担心此事影响集团贷款,正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将宋希送走,不料宋希上赶着去反映情况了——其实她早就该走了,这会儿正好捎上玉星辰。
玉星辰口袋儿里随时备着巧克力,当时就吃了一块儿,到了宋希的车上,人其实已经缓过来。
宋希正系上安全带,见她醒了,朝她笑了一下儿,才发动了车,打满了方向盘:“怎么样,还难受吗?”
玉星辰脸色煞白地从“葛大爷瘫”调整成了正坐,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上了安全带,便顺手调整了调整,有气无力道:“没事儿了,过去那个劲儿就好了……我们王总今天气儿不顺呢,我不该歇。”
宋希看她一眼:“我看你们这位王总让你歇了才算气顺。”
玉星辰没从这句话里领悟到复杂的因果关系,干脆不想了,把车窗开了条缝儿,往车门儿上一歪,突然想起什么,又坐直了。
“希姐,今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宋希一脚油上了环线:“来谈你们公司项目的贷款,本来想谈完了去跟你打个招呼,结果碰上警察了……赖我多嘴,听他们说死的是你们刘总的老婆,我就想起我师兄说的心理咨询费了,这倒好,渣男贱三儿还没高人出来做法收拾呢,这原配先挂了……要我说,这事儿跟你们刘总脱不了关系。”
玉星辰不吭声儿。
宋希天马行空地发表完了自己的高论,却没有受到一贯的附和,饶是开着车,也侧过头看了玉星辰一眼:“怎么了这是?还难受?要不姐跟你去医院?”
玉星辰摇摇头:“没没,我真好了希姐。”
说完又不吭声了。
宋希是个暴脾气,正准备下个路口停下来好好问问这丫头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就听玉星辰别别扭扭地小声问道:“希姐,你说一个人带了护身符之后……会不会招惹灵异事件,比如,梦到死人之类的?”
宋希正在过路口,为了避免车怼猪上的悲剧,她开车时候说话基本不过脑子:“你不以前一直梦到哭唧唧的女鬼吗?”
“不是。”玉星辰道,“以前的女鬼我梦不见了,这次梦见新的了……就是昨天晚上死的,我们老板娘。”
宋希一愣,随即来了一个漂移,收获了身后一串儿“滴滴”和此起彼伏的骂娘。
宋大小姐就在这样波澜壮阔的背景下把车停在了路边儿,有几分惊恐的看着玉星辰,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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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昨天奉旨去刘日新的豪宅为他死去的夫人超度念经,他念经念了一夜,念得口干舌燥只想睡觉,仿佛与经文在三千凡尘之外合为一体,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清醒。
临时工同志觉得自己还不想这么早去用生命侍奉佛祖他老人家,于是脱下袈、裟请假一天,回了自己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凡尘俗世”,准备在梦里好好参禅悟道。
想来一定是他悟道悟的不够虔诚,他觉得自己才刚闭上眼,就狭路相逢的遭遇了让他受戒的活菩萨。
宋希通过门铃、手机、座机等惨无人道的方式对慧明进行了全方位的轰炸,终于把睡得哈喇子横流的胖子从床上挖了起来,而她自己则带着玉星辰,趾高气昂地破门而入。
慧明市中心的公寓收拾的还很干净,显然有人定期打扫,零七碎八的东西摆放地十分有序,是个很懂生活的人布置安排的,玉星辰环视一周,觉得一定是个女人才有这样细致的心,然而她难得懂得察言观色地闭了嘴。
屋中一处桌案上供着一副女子的照片儿,相貌温和并且十分年轻,相框前一尊香炉,袅袅三柱檀香——显然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