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半后,远方面粉集团的股票被封了跌停板。周寿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程黎平实在躲不过去,只得接听他的电话。周寿昌倒是没有抱怨,只是不停的问程黎平此时能否离场,以免将来亏的血本无归。程黎平说:“周哥,咱们这票子是整个市场上唯一的一字股,总有抄底的会注意到,你担心什么呢?”
所谓一字股,是程黎平自嘲的叫法,因为全国三千多支股票,只有自家的远方面粉集团是一块钱开头。周寿昌嘴上苦笑,心里在滴血,抄底抄底,这抄的是我的身家性命啊。其实他打电话给程黎平,也只是图个心理安慰,遗憾程黎平天生没有抚慰人的本事,唠叨几句后,只能叹息着挂掉电话。
程黎平把手机丢在一边,只见田梓橙似乎见了鬼一样,惊讶的瞪着电脑屏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家股票的k线图上,一条长长的下影线拉了出来,原本跌停的票子此刻居然开始飘红了。程黎平也惊呆了,这一通电话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跌停变飘红,该不是看眼花了吧?
看看股票名称,确实是远方面粉。再看看时间,正是此时此刻。再一看资金流向,上亿的资金压在买单上,不管有多少筹码都来者不拒。很快,两点四十七分,远方面粉集团的股价停在了两块零六分的位置上,完成了从跌停到涨停的惊天逆袭。
换句话说,从跌停时刻入场,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单日获利两个涨停板。
程黎平一头雾水,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手机里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就连周建军也坐不住了,劈头就问:“程总,是你找人帮忙的吗,这出戏演的漂亮啊!”
程黎平坦诚以告:“周总,我不知道,正在这纳闷呢。”
周建军一听不是程黎平搞的,顿时也愣了,但有人把自家的股票抬起来,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坏事。惊喜之余,周建军又很担忧,从智浜实业的情况来看,是同样的一笔资金在做局,万一明天重演今天这一幕,远方面粉集团也难逃厄运。
这也正是程黎平所担心的事情。田梓橙倒没想这么多,一双秀目瞪的溜圆,怔怔的看着程黎平说:“拉涨停的话,是不是反过来赚了几十万?”
程黎平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田梓橙粲然一笑,在程黎平额头上吻了一下,笑道:“那我下半辈子有福了,你得养我哦。”
程黎平心里突然感到一种失望之极的感觉。他宁愿田梓橙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跟自己保持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而非现在这样肉麻当有趣。虽然他知道田梓橙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泄露,可是他心里先入为主,对她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
王智浜经历了冰火两重天,脸色铁青的坐在办公室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散户的资金力量是有限的,靠他们去补窟窿,迟早要全部玩完。但助手说的很对,智浜实业正被证监会盯着,作为最大的股东,如果此时减持的话,肯定会玩火*。
正当王智浜一筹莫展的时候,秘书把电话打进了办公室,说有几位记者过来采访,从北京来的,问王总是否打算接见一下。
王智浜以为是黄程卓那帮人,当即怒气冲冲的说:“不见,不见,让他们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秘书可不敢这么没礼貌的回话,当即转告外面来的那几个中年人,说王总暂时有事,不方便接受采访。那几个中年人对视一眼,突然推开秘书,大步向王智浜的办公室走去。沿途经过的员工试图拦阻,然而对方从衣兜里掏出证件,黑皮的证件中央印着一个硕大的党徽,分明是纪检系统的人。
几人径直来到王智浜的办公室,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把证件在王智浜面前亮了一下,然后从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王智浜涉嫌行贿政府官员,数额巨大,性质严重,即日起接受组织异地调查。王智浜并非没见过世面,可是现在他真的被吓蒙了,因为人家的证件上写着中央纪委监察委员会,是纪委系统的最高机构——中纪委。
智浜实业集团董事长、黎城首富王智浜,就这样被带上了一辆京城牌照的凯迪拉克轿车,消失在公众视野里。谭家霖、朱家营、杜德仲、王敦儒等人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智浜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