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接任市委书记,到时候这个没有根基的杜德仲指不定去哪里凉快呢。在王敦儒的心里,他和二弟帮了朱家营那么大忙,下一届的市委常委肯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杜德仲也明白眼前的局势,可是,他没有办法去做任何改变。因为谭家霖通过一年来的布置,已经把自己的政绩功劳都摆在了明面上,他不必再跟朱家营明争暗斗,也没必要再去吸收其他阵营的帮手。而朱家营那边选择了既有权力又有经济基础的王家兄弟,根本没考虑过自己这个副市长。所以,下届人代会上,可能杜德仲就真的要去政协或者人大养老了。
至于当事人胡闹,在看守所里已经吃了不少苦头。看守所里原本就有王智浜的人,再花钱买通几个狱警,哪还有胡闹的好果子吃。刚到里头第二天,一个狱霸就主动挑事,把胡闹揍了一顿。
“小子,叫啥啊,因为啥进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横鼻子瞪眼的吼了一声。
胡闹没理他,只顾着拿眼去瞄通风孔。
中年男人走到胡闹身边,一把抓起胡闹的头发,劈头盖脸扇了几巴掌,说:“操,还挺横。到了这里面,你他妈还横的起来?”
胡闹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中年男人脸上,说:“x你妈,小爷就是横,怎么的?”
话音刚落,其他几个跃跃欲试的犯人也冲了上来,集体把胡闹打了一顿。几分钟后,胡闹的两个胳膊就都被打断了,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胡闹忍着疼,还是直勾勾的瞅着那个中年男人,说:“x你妈,小爷走到哪都横,有本事的今天就把我打死,否则老子迟早要你们的狗命。”
几个犯人又想上来揍他,生怕搞出人命的狱警急忙过来劝解,这才让胡闹捡了一条性命。胳膊断了,没人再动他的胳膊,但几个犯人又换了花样。今天打屁股,明天踢腿,反正没胡闹的好日子过。吃饭的时候,他排在最后,往往只剩下一点子清水面汤。睡觉的时候,胡闹没有床铺,一个人趴在便池旁边的水泥地上。尽管是炎炎夏日,胡闹仍旧被冻得龇牙咧嘴。
饶是如此,胡闹还是不求饶,谁打他,他就一句“x你妈”。几个混混没有得到严令,也不敢把他打死,就这么以揍他为乐子。
杜德永来到贝壳饭店,直接上了二楼,进入贵宾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把胡闹鼻青脸肿的照片丢在了程黎平面前。程黎平扫了一眼,望着杜德永冷静的说:“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吗?”
杜德永一屁股坐了下来,说:“算了吧,用你们的方式,我怕黎城都要闹翻天。”
刘卫国跟杜德永不太熟,冷冷的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杜德永说:“小程有路子,把这事儿捅上头去吧,事情闹大了,他们就不会再折腾这小子了。”
何勇撇嘴道:“杜大队,你是警官啊,干吗这事还得我们做?你在内网里一发,上头不就注意到了吗?”
杜德永推开面前的酒,换上一杯白开水,根本没搭理何勇。程黎平心里有数了,这个忙不是杜德永不愿意帮,而是他和杜德仲一样,实在帮不上。可他们身为政府官员,又不能纵容自己这伙人以非法方式救出胡闹,所以只能兜一个大圈子,让程黎平把事情捅到上面去。
程黎平拿起胡闹的照片,顺手塞到了衣兜里,举着酒杯说:“今晚只吃饭,不谈事。首先,恭喜杜大队伤愈归来,继续为我们服务。”
几个人都有些诧异,但还是跟着程黎平举起酒杯向杜德永敬酒。
杜德永一口气喝光面前的白开水,没好气的说道:“我是为全体市民服务,不是为你们服务。小程,交情归交情,这次我丑话得说在前头,如果你们再像上次那样烧了王智浜的狗窝,我可要秉公执法,把你们全部抓回去。”
何勇性急,马上站了起来,道:“杜大队,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请你吃饭,你不给面子也就算了,还跑这儿耍威风来了?”
杜德永把饭碗一推,朝程黎平点点头,扭头就下楼了。何勇抓起酒瓶,就要冲杜德永砸过去。程黎平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坐下。”
何勇心有不甘,却又不敢不听,愤愤不平的坐了下去。程黎平把胡闹的照片从兜里掏出来,静静看了两分钟,才对刘卫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