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铁丝网,而且通上了高压电源,没有徒手翻越的可能。程黎平和刘卫国只能沿着山峰一路向下,绕到离友谊关大约二十多里外的小村落里进入关内。这里只有一条道路,同样有警方蹲守,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值守的几个警察都有点漫不经心。
程黎平没有错过这样的机会,趴在地上慢慢爬了过去。待刘卫国也进来之后,猛然听到边境线上响起了密密麻麻的枪声。程黎平听的很真切,这枪声不是由手枪发出来的,而是*和杀伤力很强的猎枪的声音。
尖锐的警报声也随之响起,刘卫国和程黎平急速向村落后面撤离,远处狭窄的公路上,成群结队的军队车辆开了过来。
次日一早,程黎平和刘卫国从通宵营业的洗浴中心爬起来,在内设的餐厅里吃了早餐,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门。这里是凭祥市区的城郊,各种网吧、迪厅、洗浴中心密集分布。程黎平瞄了一眼,只见街上隔不多远就有一辆军车,手持95式步枪的军人满脸严肃的神情,正在维持城区的秩序。
程黎平用本地方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昨天夜里有支武装团队强行冲关,跟当地警察和军队发生了激烈交火。枪战延续到夜里十一点,共打死打伤匪徒十七人,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已经逃进凭祥市区,目前军方正在全城排查。
程黎平带着刘卫国在郊区的街头巷尾东转西转,一直绕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停在一个小小的红门前。程黎平用手指敲了敲红门,长三声短三声,最后是两个重重钝击。很快,红门打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站在程黎平面前。
“这个门,已经一年多没打开过了。”老头儿笑着说。
刘卫国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人就是在友谊关给他们送通行证的老警察。
程黎平苦笑道:“外面太乱,否则我也不想再敲开这道门。”
老人没说话,让他们走进去,又用木棍把门顶死。来到小客厅,老人泡了两杯茶,轻描淡写的说:“这一年都很乱,你们小组解散了,没人再抓那些毒贩子,凭祥都快成四号基地了。”
所谓四号,是对高纯度*的俗称。刘卫国虽然不是缉毒出身,但也听得懂这样的术语。程黎平静静的喝着茶,却一句话也没说。
老人给刘卫国做了自我介绍,说小老儿姓张,叫张三。刘卫国差点被一口茶水呛死,尴尬的笑了起来。
程黎平说:“刘哥,他真的叫张三。几年前我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叫他张三。”
老人哈哈大笑,从兜里摸出来自己的身份证。身份证上,他的名字果然叫张三。
他重新把身份证装进衣兜,扭头问程黎平:“你们偷偷摸回来,是想先查内鬼的吧?”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程黎平和刘卫国同时在心里暗暗赞叹。张三转身去了卧室,拿出来几张照片,放在程黎平面前。程黎平只看了一眼,便诧异的叫道:“是他?”
这个人四十来岁,浓眉大眼,一脸正气,肩膀上挂着两道银色横杠和两枚四角星花。张三向刘卫国说:“这个人叫邱地平,是禁毒支队支队长,高配的副处级。”
程黎平明白了。凭祥是县级市,归崇左市管辖。崇左市公安局局长也只是正处级,而他这个支队长是副处级,说明他很具威权。毒贩把他搞掂的话,整个凭祥都会成为真空地带。
张三又说:“你们小组解散后,邱地平就常驻在凭祥了。崇左那边的事务,现在是市局的副局长代管。”他说的很隐晦,但程黎平和刘卫国两个人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邱地平放着好端端的市局办公室不坐,非得住在凭祥,这不明摆着帮毒贩子开绿灯吗?
程黎平点点头,说:“今天夜里,我就去找他。”
张三摸了摸满头银发,笑道:“那你可得小心一点,邱地平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警觉性比较高,身手也很不错。”
程黎平放下茶杯,也笑着说道:“打不过他,我再来请您出马。”
张三故意板着脸说:“我还想多活两年呢,这把老骨头,早就没用了。”
程黎平说:“您可也是副处级的缉毒警,不比邱支队差。”
张三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看着他满脸的皱纹,程黎平心里忍不住一阵凄凉,他清晰的记得,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