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自己的眼泪,抽了口气:“余杨,我发现你虽然比我小,可心智却比我成熟。”
她慢慢从自己的牛角尖里钻出来,余杨回道:“不是我心智成熟,而是你在我面前全身心的松懈下来,你没发现么?”
还真是。
周小荻有些后知后觉的。
说了这么多,天完全黑下来了,县城里的人行道上摆了不少小摊贩,马山县的晚上是一种喧嚣生动的热闹。
余杨牵着她去找宾馆,他就像是个大人一样,拉着一个小孩生怕她被人欺负了,直到将价钱谈拢了。
他才扭头,有些别扭的说道:“小荻,你知道的吧。”
“恩?”
“我包被抢了。”
这才像他这个年龄段的样子。
春桃和姚母一间房,周小荻和余杨一间房。
今日车途劳困,周小荻洗了澡就直接钻进被窝睡着了,等余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呼吸匀称,显然早已进入梦乡。
余杨躺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
宾馆床头暖黄色的灯光吻在她的轮廓上,轻飘飘的触摸着那些细细小小的毫毛,余杨将脸凑过去,薄而红的唇贴到他的额头。
蜻蜓点水一般,一纵即逝。
这个夜里,周小荻睡得格外香甜,梦里阳光正好,野草青翠,余杨和她并排躺在草地上。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不说话,
就显得十分美好。
————
第二天,周小荻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余杨已经在卫生间洗漱了,她撑着头,接了电话:“喂。”
“周小姐,案情有进展了。”
是宋慈航,语气沉钝又严肃,这让周小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一口咬定,不是他们强/奸春桃,而是春桃因为缺钱自愿主动卖/淫。”
周小荻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道:“卖/淫?”
“对,他们一直坚称,是知道春桃卖/淫之后,受到她的勾引,拿了钱去完成了性/交易。”
“周小姐,春桃在陈述案件时也提过他们曾给过她钱,这对春桃也许十分不利,你知道嫖/宿幼女罪么,它和强/奸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周小荻愣住,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白色的床上。
余杨洗漱出来,看着周小荻直愣愣的站在那,喊了一声:“小荻?”
没应。
宋慈航在那边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对春桃更不利的消息,那些人已经将关于案件的消息透露给了媒体,现在网上到处充斥着关于春桃的信息,她的姓名、学校、住址都被人肉出来。”
周小荻麻木的听着,然后捂着嘴哭了出来。
余杨走过来,将电话切断。
他从后面搂过周小荻,周小荻趴在他肩头上哭:“他们不是人,真的不是人,春桃被他们毁了,从前和现在都毁了,他们还不知足,连她的未来也要毁掉。”
余杨看的心疼,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兵来土掩,将来水挡,这场仗不好打,还没上场呢,怎么能被敌人激的先乱了手脚?”
周小荻知道现在她得冷静下来,首先要将春桃安顿好,然后要撑起来,撑在春桃前面将这些进攻都牢牢挡住。
她明白归明白,理智归理智。
可还是难受。
春桃才这么小,那些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说来也怪她,要不是因为她太大意,和姚妈把要报警的事大咧咧的说出去,怎么可能给他们可趁之机,又来伤害春桃?
余杨像是知道她想的,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别责怪自己了,你和没有良心呢的人斗,哪里斗的过他们?要是气了什么好歹,反而称了他们的心如了他们的意。”
周小荻拭泪,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卧室的房门就被扣响了。
是姚妈,拉着春桃提着早餐送给他们。
“周小姐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在我们身边撑着,我们早就垮了。”
周小荻下意识想拒绝,可余杨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