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做甲方日报,张军都过来了。
他皮肤黝黑,是常年在外暴晒的原因。他走过来,敲敲周小荻的办公桌。
“有事吗?”
周小荻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
张军性格老实,面对女孩子有些拘泥:“那个,那个郑总喊你跟我一起去工地现场。”
吴乐一听到郑功成的名字,耳朵都支棱着,她凑过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去现场干嘛?她一个女生,外面那么晒,你们好意思?”
张军胆子小,别人一拿话怼他,他自己的气势就弱了下去。他抠抠自己的后脑勺,真挚的说:“可郑总说的挺有道理的,纸上得来终觉浅,书上的东西大多是理论知识,你要是想学技术,得要下现场亲自去看。”
要学技术,这话是周小荻她自己说的,郑功成就给她这个机会。
吴乐气的翻白眼:“这种话也只有张军这种傻子才会信了,让一个女孩子去工地现场?如今夏天这么热,这么晒,她一个女生去了还不晒得像块炭一样?”
张军小声反驳:“我们男生还不是一样去现场,一样晒?”
周小荻听完,丢开手里的鼠标,站起来问:“那日报还有这些表谁做?”
张军:“郑总都安排好了,让你做。”
吴乐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哥,我很闲吗?甲方每天要资料催我催的像狗一样,还要我做报表?”
张军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他向来很少违逆上司的话。
周小荻闷了一口气在心里,生了一股倔劲儿。
不就是去工地吗?
她去。
吴乐拉住她袖子:“小荻你别倔,去工地不是好玩的,你看他们男人都晒脱了一层皮呢,你一个女生去晒了还有看相?要不,你去跟黑山老妖说说。”
周小荻笑了:“我跟他说能有什么用?”
吴乐眼睛一转:“你们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感觉他处处针对她。
周小荻也这样觉得。
她觉得难受、委屈可谁能替她说话,给她撑腰?
除了忍下去还能怎么办?
工程项目位于一个面积颇大的湖边,这里要围湖做一个公园。周小荻抹了一层防晒霜,又穿了防晒衣才出了门。
天气热,绿道不能种植苗木,草皮。因为工期紧,各标段正在抓紧时间做地下的管网工程。
粘稠的黄土被掘了上来,翻在马路边,周小荻的裤子沾满了泥点子。她撑着伞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郑功成。
他蹲在那,正指导着工人施工,看到周小荻撑着伞过来,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那个,周小荻!”
周小荻走过去。
“你在这好好看,好好学。不是要学技术吗?没有什么能比在现场学的更多的了。”
周小荻勉强的笑:“多谢郑总。”
郑功成看到她撑伞,极不赞同的说:“年轻人就得多吃苦,多锻炼,你看看这现场只有你一个人打伞,你是不是就比别人特殊些?让这些工人们怎么想?”
周小荻紧紧握着伞把,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然后将伞收起来:“郑总说的是。”
郑功成满意了,拍拍手准备走,然后说:“中午就和他们一起吃饭,要多问多谢,这个机会可来之不易。”
周小荻站在那,火辣的阳光没有阻挡的照着她。
他们管理层在工地上不用做什么事,但就要守在那看着他们工人做事,其职责相当于监理又不如监理。
太阳将不甘的热血还倔强化成咸涩的汗,砸在地上凝成雪一样的白。
中午,周小荻端着一碗盒饭找了个阴凉的地儿去吃。
张军也凑了过来,说:“我本以为你忍受不了的?”
谁忍受的了?要不是为了那微薄的工资,谁会厚着脸皮和郑功成虚与委蛇?
周小荻的脸晒得红彤彤的,汗都没有止过,流到眼睛里,涩出了泪。
她随手一抹,脸上落了手指的白印子:“忍不了也要忍。”
张军是个老好人,他扒了几口米饭后,说:“周小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