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真的要责怪刘婆,将她挥退,帮韩清澜梳头插簪。
韩清澜想到韩清音的舅也在客栈,那是长辈,理应是自己去拜访比较合适,因此梳洗停当,简单用过早饭,就要乘马车去韩清音所在的客栈。
“姐,我也想去送音姐。”钟茉莉追上来,在马车前面道。
韩清音打理庶务很有经验,钟茉莉很擅长算账经商,两个人时常在韩家讨论些理财之道,的确有些交情,因此韩清澜当即点头,让钟茉莉也上了马车。
到了从刘婆嘴里问出来的客栈,却是错过了。
“此去陕西路途遥远,这位周老爷急着赶路,吃过早饭就已经退宿,现在恐怕已经出城去了。”客栈的掌柜看韩清澜衣饰气度不俗,不敢直视她的面容,垂手恭敬地回答。
韩清澜连忙问周二舅离去的时辰,一算时间,若是自家马车快一点,不定还能赶得上,因此主仆三人立即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出城。”
通河此地紧邻京城,一向比较安泰,虽然近日因汛期涨水的缘故逃了些流民过来,但以入城时所见,三三两两不成股,并没有什么妨害,而且韩清澜出门时,秦画派了几个侍卫跟着,一路出去也是官路,想来并无不妥。
然而自打韩清澜出了驿站,后头就一直有人盯梢,在韩清澜离开客栈,马车驶往城门方向时,盯梢的人更是迅速行动起来。
通河县城不大,韩清澜的马车很快出了城门,沿着去往陕西方向的官道行驶,一路上问了两个路人,应该能追上韩清音。
马车行至一处山坳,钟茉莉掀开窗帘透气,有些疑惑地道:“姐,我怎么觉得这附近的流民格外多?”
不待韩清澜回答,忽然整个车身大幅度地颠簸了一下,然后车夫勒停了马车,下车去检查是否哪里出了故障。
“这是怎么了?”韩清澜隔着帘子,问车夫。
车夫拿起个铁锤这里敲敲,那里打打,仔细确认了方才回道:“无妨,轮子上有颗钉子脱落了,奴才重新钉一颗就好。”罢就翻出铁钉,开始钉钉子。
韩清澜安下心,也掀开窗帘看向外头,果如钟茉莉所言,按理流民都是想进城讨生活,应该聚集在城门,然而方才出城时见到的流民很少,这会儿离城门有一段距离了,周围都是农田和山林,流民反而更多。
这时候,路边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直拖拖踏踏朝城门行进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