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赶紧吩咐属下,他听韩文宣过,韩清澜很喜欢这位王妈妈做的菜。
若是王妈妈在此折了,她怕是要难过。
秦让的生母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但王皇后所出的大皇子早夭,如今在盛元帝几个儿子中,秦让占着一个“长”,且,他名义上为王皇后所抚养。
他这样的身份,便是盛元帝也不曾动手扇过脸,今儿却在这里叫一个臣下的女儿当众打了。
众人安静下来,连许崇山都站定了,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
海宁侯是实权勋贵,家中管家比一般的吏还经用些,这会儿也已经腿软跪到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响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旁边的侍卫一脚将那管家踹翻在地,然后带头要往院子里闯,却被秦让拦住了。
秦让在看徐家姑娘。
背后是红彤彤的火光,空气里有干木柴燃烧的清香,门内的姑娘身量已是少女,脸颊上却还有些孩童一般的肉感,一双眼圆而大,直愣愣地看着他,显然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一副想哭又不敢哭,要忍又忍不住的样子,瘪着嘴巴,咬着唇,难过极了。
此时这般楚楚可怜,方才的嚣张气焰哪儿去了?
秦让一脚踩在门槛上,抱着双臂漫声道,“我这被打的还没如何,你倒先哭了?”这句话一,那姑娘的嘴巴瘪起的弧度更大,肩膀都开始发抖。
秦让不由失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徐宁月。”徐宁月像一只引颈就戮的羔羊,话时带着强忍的哭腔。
“我只是——”秦让想,我只是进去看看就好,你别怕。但是要的话卡在喉咙,被许崇山的侍卫打断了。
“世子,找到了!”许家的侍卫高声道,从客栈的后厨方向押了一个中年妇人过来。
许崇山朝大皇子一笑,嘲讽之色显而易见,带人往那边围了过去。
那妇人蓬头垢面,身上脏污,衣裤上沾了许多柴草,侍卫怕许崇山看不清妇人的脸,拿刀鞘将妇人的头发剥到一边,“在柴房里找到的。”
“董妈妈,让我一通好找啊。”许崇山带着笑意,那妇人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大皇子看到董妈妈,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晦起来,关上徐宁月的院门,往那边走去。
董妈妈似乎心中不甘,突然抬头朝大皇子的方向挣,口中喊道:“三皇子是——”
三皇子即是秦湛,韩清澜一个激灵,竖起了耳朵。
秦让也神色一凛。
“唔!”许崇山突然一脚踢在董妈妈胸口,董妈妈登时突出一大口血,昏死了过去。
秦让顿住脚步,脸色沉如寒冰。
许崇山却带着笑意,恭敬地行礼:“王爷,这是臣家中的逃奴,不但偷了臣家里的传家宝,还勾结外人想陷害主家。今日污了您的眼实在是过意不去。臣还要回去向父亲复命,先行一步。”
然后,许崇山看着大皇子带来的人手,笑意里带着隐隐的讥诮,“您——慢慢忙。”
许家侍卫将董妈妈押了出去,许崇山又亲自向韩家、徐家、刘大人诚恳地道歉,言改日平西侯一定亲自上门赔礼。众人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因为真抓到了人,起码明并非无事生非,也就勉强揭过去了。
许家一行人撤退,秦让也不再留,和韩老夫人简单辞行,脸色十分难看地领人走了。
韩清澜凭着前世的记忆,心中开始分析此事,秦让和秦湛二人年龄相差无几,将来继承盛元帝大宝的多半是二人中的一个,秦让的背后是王皇后和其外家,秦湛的背后是许贵妃和平西侯。
秦让和许家是敌非友,他们之间最大的联系就是秦湛。
想着董妈妈那句未出口的话,韩清澜隐隐觉得这事儿和秦湛有关。
兰嬷嬷搀着韩老夫人的胳膊,建议道:“咱们先去前堂坐一会儿,等后头清理好了再回院子里吧?”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还未完全熄灭,空气中烟尘乱舞,去前堂的确是个好建议,韩老夫人点了头,韩家众人便往客栈前堂去。
韩清澜却想着方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