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人不知怎么动了掌管红皮册子的钟扬,曹天河事先获知消息,在钟扬交易红皮册子时提前埋伏,没想到钟扬是杀了,册子却丢了。此后派人跟踪钟扬子女和钟扬生前的姘头一年多,依然一无所获。
并且,现在连那姘头去哪儿了都不知。
但是,曹天河抬眼直视眼前气质阴沉的年轻人,满是皱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红皮册子,下官藏得好好的,谁也找不到。”
秦昭听曹天河语气有异,拿匕首抵在他喉咙上,稍微一用力就刺进了皮肉。
“下官会一力承担所有事情,至于那册子,下官早已安排妥当,便是死了也不会出岔子。”
曹天河脖子上淌着血,丝毫不为所动,只恳求道:“求世子代传话给王爷,下官有一事相托。”
秦昭目光森冷,曹天河这是在拿红皮册子威胁肃王府,而且,即便是他死了,也有人执行其安排。
韩府除了大门之外,东西各有一角门,后方临街另有一后门,此时,每一个门外都围了两三百衙役,个个都亮出了白刃,敲响了各自包围的门。
“开门,衙门里查案!”
衙役们将门拍得震天价响,他们知道里头的人不会开,不过打算先以声势夺人,这是衙役们惯常的套路。
“不要妨碍公务,不开门我们就要砸了!”
不过装模作样拍了七八下,衙役们互相交换了眼神,抽出刀对准门。
因为韩清澜的吩咐,韩府今夜的巡逻人数格外的多,韩怀远去大门见李文和时,家丁们就已经被管家召集起来。
但这会儿外头似乎要硬闯,管家还是有些慌神,衙役们比家丁精壮,而且还带着兵器,数量也远多于府中下人,如果硬碰上了,是无论如何都敌不过的。
管家等韩怀远示下,正急的原地转圈,陈若非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人和一队侍卫。
那年轻人身姿挺拔,气宇不凡,眼神沉若老泉,眼风随意一扫,管家就不由得想要弯腰作揖,这是上位者固有的气势。管家一看便知是其出身定然十分高贵,当下恭敬地行礼,道:“表公子,这位公子是?”
陈若非没有答话。
秦湛也避而不答,沉吟道:“眼下外面有一千余衙役,光靠府中这点人手是守不住的。但能拖一阵就行,现在就立即分派人手分往各处。”
一个陌生人在别人家里指手画脚,这是很冒犯和唐突的,管家想开腔,但看着岳峙渊渟的秦湛,莫名地气弱不敢反驳,只能用眼神求助于陈若非。
“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从前是在军营里调兵遣将的人。”陈若非朝管家点头,“现在事情紧急,就先按这位公子的吩咐做吧。”
管家有些犹豫,然而外头已经传来了刀兵砍斫的声音,当即一咬牙,“好!”
秦湛不多话,将家丁分成三队,两角门和后门各一队。
曹静姝又一次回到了曹家。
“下去!”
兵士掀开马车帘子,因曹静姝是个姑娘,到底没有像对待侍卫长那样动手,只大声喝道:“赶紧的!”
在城门口被兵士们围住时,对方明明知道是布政使府上的马车,却上来就先将侍卫长一顿打,然后侍卫长不知被押去了哪里,曹静姝坐的马车则被兵士们赶回了曹家。
曹静姝全然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心中凄凄惶惶,她艰难地下了马车,甫一下车就白了脸色。
只见曹家大门已经被砸烂,母亲曹夫人头发凌乱衣裙脏污,抱着襁褓中的弟哭得哀哀切切,见曹静姝下了马车,曹夫人一愣,继而扑上前来,腾出一只手,给了曹静姝一记响亮的耳光,“你个讨债鬼!你父亲那般为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曹静姝呆呆愣愣,她在看内宅那处冲天的火光,那位置正是她出门前和父亲打招呼时,父亲所在的办公院。
那里浓烟滚滚,红彤彤的一片,火那么大,父亲呢?
“我爹呢?”她没有感受到脸上的痛,木呆呆地问。
“走,我们和你爹一起。”曹夫人看着女儿,忽然发了狠,面色狰狞而扭曲,她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拉着曹静姝往大门里冲。
曹夫人不管不顾往里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