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确实也只有让白欣玉出马的份儿。只是文奕青对白欣玉甚是着紧,她毕竟是他第一个收的女子,是以白欣玉行前努力保证,绝不会让郑平亚当真佔了便宜,在他酒中下药、将近动手之际,便以尖叫为号,让文奕青发动,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气毁掉他的清名,让郑平亚再也没有翻身之机。若非白欣玉保证的如此决绝,加上对郑平亚势大全无方法,要让文奕青点头,可真是不容易呢!
事前的种种作为倒是顺利,最令张宣仪高兴的是,郑平亚这傢伙什么人不选,竟找上自己来研究药方,他本来还以为自己那儿不小心竟露出马脚,让郑平亚看出破绽,以看药方为名上门来找碴,直到张宣仪千方百计试探,都没发现什么不对,郑平亚来找他纯粹只是巧合,张宣仪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次的计画连郑平亚都来帮忙,这回大计再不成,可真是老天爷没眼了。
更令张宣仪兴奋的是,他们暗中和尚光弘等人牵线的事情,竟也进行的顺顺当当,虽说尚光弘护徒心切,但在第二次天门之役后,这徒儿变得愈来愈不听话,完全不把师父的谆谆教诲放在心里,虽不愿意对徒儿下重手,却也想着该给他一点教训;甚至连原先对郑平亚恭顺无比的元松,这次对尚光弘等人的计画也没有多话,进行的真是顺利。自然,张宣仪等人和尚光弘心中对这次的事情,所希望的后果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至於要怎么在当场出尚光弘的意料之外,使得尚光弘完全无法控制局势,令郑平亚的名声一夕尽溃,那就得要看文奕青和张宣仪的临场表现了。
虽说进行顺利,但文奕青的心情,却是一点都好不起来。一来他实在太着紧白欣玉了,那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最爱的女人,要让她去行这美人计,不仅不合他的性格,也令他颇觉颜面受损,但为了报父仇,也只好拚了;二来当日害死文仲宣,尚光弘等人的责任恐怕也不轻於郑平亚,若非靠着理智压抑着怒火,加上张宣仪、平山双燕和李月嫦轮流着不知多少次说服自己,要将敌人一个一个除去,绝不能急躁,不用这手段根本无法对抗强大的湘园山庄,文奕青心中已不知起了多少次波澜,不知有多少次想要放弃这个计画,放弃和尚光弘等凶手虚以委蛇的计画。
好不容易等到了计画实行的当日,江湖中打滚久矣的张宣仪,几乎像是又回到了初出江湖的时候,心中那股紧张,差点令他无法控制自己,一方面要捉准时间,一旦早了一点或晚了一点,让郑平亚发现自己有中计之险,给他逃了出去,让他有了防范之心,要再让他入彀,可真是难上加难;一方面他还得安抚着心情激动的文奕青,这孩子还太过年轻,行事往往过於激动,若是一不小心搞砸了,白欣玉的牺牲(虽说除了些许色相外也没什么牺牲)可就全都白费了。
偏偏心想什么不妙,就有什么不妙。首先是时间上果然出了岔子,郑平亚比预定的早了一个多时辰到了酒馆,让先来佈置的白欣玉措手不及,若非白欣玉临事镇定,装个没事人样的要厨房依原定计画上菜,怕光在这一点上就露了马脚;但虽没让郑平亚起疑,可时间上的误差,仍让尚光弘的人没来得及会合,文奕青便再急的抓耳挠腮,可在张宣仪的阻止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出了更大问题的是文奕青,本来当众人收到信号,冲进房里去的当儿,做为一个眼见妻子差点被辱的丈夫,文奕青就该对郑平亚戟指痛骂,骂到一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准备挥拳裸袖和他拚命的模样,到时候才好因为混乱的气氛,迫得尚光弘等人自清门户,先将郑平亚这大敌除去。
可文奕青的父仇实在太过刻骨铭心,着实难以抑制,光是要看到尚光弘等凶手的他抑住动手的冲动,已耗尽了文奕青的耐性;加上一进房,竟见白欣玉赤裸裸地挨在被中,显是因为时间上的错失,当真给郑平亚佔了便宜,胸中的怒火一气上沖,气的文奕青什么也忘了,只是呆呆地瞪着郑平亚,任得怒火差点没从眼里给喷了出来,却将原先已演练过千百次的那番说话给忘的一乾二净;若非着了道儿的郑平亚比他更为紧张,加上尚光弘气急攻心之下,竟取代了文奕青戟指痛骂的角色,怕在那呆滞的气氛之下,早有人发觉了其中不对,如此岂不功败垂成?
虽说许多事情出於意料之外,但毁去郑平亚声名的目标眼看着已经达成,张宣仪虽说仍有不少心事,但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