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未定之时绝不可轻敌而已。没想到郑平亚一眼望去,却见尚光弘和梁虹琦对望一眼,戒慎恐惧地看了看四周,眼中的惧意竟是愈来愈重,一点都没有胜券在握的神态,反而像是生怕中了什么诡计一般的胆怯神情,那表情他可从没有从师父身上看到过,偏两人的恐惧太过逼真,令他都不由得像受了感染般缩了缩头,心中虽颇想问问师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要如此恐惧,偏话儿到了口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不可能的,他不在这里,他也不会帮天门的。」伸手拭了拭面上的冷汗,梁虹琦望了望四周,虽无异状却还是一幅放不下心来的慌急样儿,只在话中安慰着自己,力持镇定,对身旁听得到声音的众人那疑惑的神情,竟似全无所觉,「而且…而且这次的情况也与当日不同,我们可不是朝廷那些只顾派系倾轧的酒囊饭袋,就算他在这里,应该也…应该也无回天之力的…」
「没错,」深深吸了口气,勉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尚光弘心中的忧急虽也不下於梁虹琦,但他久为梁骆等三人把兄,无论历练眼光都是三人之首,自然知道此时此刻,绝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不必杞人忧天,慢慢来就行。天门虽是困兽犹斗,反扑的力道绝不可小觑,但我们这边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虽说留了个阴京常在外头,或许会使什么心机,不过只要这边解决,阴京常再有回天之力,也挽不回兵败如山倒之势,我们切不可多想,徒然自乱阵脚,知道吗?」
平复了梁虹琦的慌乱,尚光弘这才发现,不只是郑平亚和赵平予,连长孙全和几位各派的领袖人物,都发现了自己这边的异状,连忙出言解释,「没什么,只是听到平亚以为我们已是胜券在握,老夫和虹琦临时想到,当日群豪风云会之际,来犯的朝廷军兵上得山来,也是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儿,结果却被幻影邪尊给逼的狼狈而退的难看样子而已。平亚你要知道,便是我方已佔上风、势在必得,双方优劣已然分明的时候,也千万要小心谨慎,世间事可没这么容易预料的…」
「是,平亚知道了。」虽说早猜得到师父会趁机念一念自己,但一听到当日风云会时,原本计算周详、佔尽优势的朝廷兵马,竟也被幻影邪尊设计逼退,郑平亚背心不由得一阵冷汗,他虽不认为向以神秘莫测闻名武林的幻影邪尊,竟会站在天门这边,在此时此地出现,更不以为在此情势之下,他仍有回天之力,却已回复了警戒,一颗骄狂的心也慢慢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众人还在讨论,场中已经分了胜负。天门七大高手武功上均有独到造诣,杨乾在风云录中排到第五,武功之高不必说了;就连稍逊一筹的白宁枫,也算得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与各大门派的掌门或长老相较之下,也不过限於年纪,火候差了些,光论武功招式而言,也未必会输,更何况是身为白宁枫之师的杨巨初?两边招式虽各有长处,但较内力方面长孙宗却已逊他一筹,靠着只守不攻、紧守门户才得拆得这许多招,但久守必失,现在终於撑不下去,给杨巨初双掌一震,腾腾腾地退出了好几步,原本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虽是气怒攻心,却是再打不下去了。
眼见长孙宗已然败退,郑平亚正想下场,却被尚光弘暗地里扯了一把,不由自主地退了回来,耳边只听得尚光弘小声的警斥,「不要轻举妄动!你的武功还不是杨巨初的对手,这几仗让其他人干去!等到阴京常或杨逖下场,才有你出手的份儿,现在先给为师好好待着,不许妄行!」
其实郑平亚也不是笨人,只是灭门仇敌在前,一时间难免气急,行动上乱了方寸。杨乾武功之高,与尚光弘、梁虹琦等在伯仲之间,杨巨初虽稍弱於他,却也不可小觑,光看他能够培育出白宁枫这等徒弟,便知其人必有过人之处,纯以武功而论,恐怕连尚光弘等人下场,要胜他都得费上一番功夫,其他几位名门正派的长老高手与之相斗都无必胜成算,更遑论年轻的自己。
不过现在他倒也不会妄自菲薄,自己练武甚勤,自幼又在元真子这良师的训练之下打好了基础,玄元门武功不算高明,练气的根基功夫却紮得极稳,是以郑平亚到后段时练武进境极快;再加上尚光弘等人情面不小,与他们会合之人多带有补精益气的补品为礼,来此的时间虽不算长,但一来郑平亚练武毫不疏懒,二来有名师指教,三来又日夜进补,武功内力进境极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