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天赵大匡不小心说漏了嘴才知道。
但当赵枣儿好多了之后,庄祁已经回到f市了。
这是恋爱吗?赵枣儿问自己。
之前找不到爷爷,她根本没有那些心思,而现在,说不动心,简直虚伪。但是赵枣儿不是很主动的人,她也能感觉到庄祁对她是不一样的,但在捅破了那层纱窗纸之前,暧昧再辛苦,也只能先熬着。
胡思乱想一通,不知不觉便到了目的地。推开咖啡厅的门,便看见冲她招手的胡婷。
“枣儿,这这。”胡婷看着走近的赵枣儿,一眼发现了她的变化,不禁眼睛一亮。
赵枣儿笑着走进,仪态自然,似乎真的不在意她那不太一样的耳朵了。
“怎么突然嗯?”胡婷习惯了快言快语,上来就直接问了想问的。
“就是突然不在意了。”赵枣儿笑。之前她也把能看到鬼的自己视作异类,耳朵更是一个时刻提醒她的证明,而现在她不在意了,自然也不惧怕别人打量的目光。
而事实上,会刻意揪着别人痛处的,只是少部分人。
胡婷也微笑,带着赞许和欣赏:“多好看的脸啊,幸好不白瞎。”
“嘿嘿。你说有事想问我?”赵枣儿点了热奶茶,加了芋圆,心情也变甜了,但胡婷说要让她帮忙的事让她在意了一整天。
昨天下午赵枣儿去了医院探望姜东焕,姜东焕恢复得差不多,还向她道谢,说是赵枣儿救了他一命。这话只有赵枣儿和姜东焕懂,其他人都一头雾水,孟欣也似懂非懂,但也表达了感谢,而与赵枣儿关系还算不错的胡婷,晚上突然给赵枣儿发消息,希望请赵枣儿帮忙。
赵枣儿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要说她有什么能力,也就是见鬼、共情,只是胡婷说的会是这么一回事吗?
胡婷没有立即进入正题:“碧云回f市了?”
“对,她还有工作。”
“你不是在《f周刊》嘛,放长假?”
“没,”赵枣儿虚势了一把:“辞职了。”
“辞职?哇——跳槽?”
“就是不想干了,想休息休息。”赵枣儿不欲多说。
胡婷露出羡慕的表情:“真好啊,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我之前偶然听说,你爷爷是大师?”
胡婷带着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冒犯了赵枣儿。知道胡婷没有什么恶意,也证实了胡婷想请她帮忙的事或许是有关鬼邪,赵枣儿点了点头,并不露出抵触的神情:“是。”
见赵枣儿没有抵触,胡婷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有时候也听她们说些你的事,没有当过真,但是昨天突然觉得,这事应该只有你能帮我了。”
知道胡婷说的“她们”是指大学时一些爱闲言碎语的女孩,也了解胡婷直爽的性格,赵枣儿没放在心上,反而主动敞开话题:“说说是什么事吧。”
胡婷张开口,又闭上,眼珠子不安地转了转,“枣儿,你看得到鬼,是吗?”
赵枣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稳镇定,不知不觉有点儿模仿庄祁的意味,露出温和的笑:“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说来话长。我尽量长话短说”
胡婷毕业后一直在c市工作,这几天实则是请了长假回来的,原因是自小照顾她的外婆住院了。胡婷三岁时父母离异,不负责任的家长把胡婷丢给老人家,双双远走,而今也有了新家庭,与外婆相依为命的胡婷,把外婆看得无比重要。但或许是年纪到了,老人住院已经两个月,医生已经通知家属准备后事。
“我当然知道人都是会死的,”胡婷深吸一口气:“想麻烦你的不是这件事。外婆住院后,房子就空了,我工作后也只有过年才回来,最近住回来,发生了很怪的事——”
“家里有一台老旧的电话,”胡婷比划着,“一直在柜台上放着,但是外婆每天都会擦,看起来也很新,手机用得多了后,家里的固话就用得少了,半个月前,电话突然响了一声。”
旧时的电话机铃声是单调的“哔哔哔”,那天电话只响了一声,胡婷一开始以为是电视,便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哔哔——哔哔——”,这回响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