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员警手下的记录纸,看了几眼,心下了然,拍了拍那名员警让他出去,自己坐到赵枣儿对面。
相比于那位员警,赵枣儿还是对吴浩霆更有好感。
“赵小姐,我们会派人去核实你的不在场证明,这只是流程上的必要,无意怀疑您,请不要介意。失去亲人一定是痛苦的,但还请您积极配合我们,早日捉到凶手,找到您的爷爷。”一边说着安慰的场面话,吴浩霆一边观察着赵枣儿的反应。
这样的安慰虽然不够体贴,却也聊胜于无。赵枣儿坐直了身体,表示自己会好好配合。
吴浩霆点点头,带着鼓励和赞同,请赵枣儿与他再次回到案发现场。
离开这间临时办公室时,赵枣儿能感觉到,三婶的目光一直黏着她,如芒在背。
“那位庄警官呢?”
赵枣儿突然意识到一直没有看到庄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庄祁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庄?啊,”吴浩霆哈了口气暖手,“他不是警察,只是我朋友,对于这方面很是擅长,你听说过他吗?庄祁,庄家的庄祁。”
见赵枣儿一头雾水,吴浩霆提示道。
但赵枣儿确实没听过庄祁,一脸莫名地看着吴浩霆。她应该知道这个人吗?刑警的朋友应该也是探案的高手吧,为什么吴警官会认为她会知道庄祁呢?
庄
——庄?
赵枣儿依稀对这个姓氏有些印象,但直到回到案发现场,她什么也没想起来。
“赵小姐,你爷爷赵大匡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枣儿跟在吴浩霆身后,穿过反光的警戒线,绕过地上围起来的现场痕迹,走进里屋。
“我爷爷,是个有点凶的人。”赵枣儿比划了一下,“我说的是面相,他的眉毛是剑眉,眉毛很浓,眼角晚上,然后嘴角总是向下,不苟言笑,第一次见他的人一定会怕他。”
赵枣儿慢慢回忆道,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吴浩霆打量了一下赵枣儿的五官,不得不说,赵枣儿长得很是标致,但她的头发,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额头和脸侧,如果她换个发型,会比现在好看很多。
吴浩霆瞥了眼赵枣儿的右耳,他听说赵枣儿的右耳缺了一块,这样的发型就是为了挡住耳朵吧。
真是可惜了——吴浩霆想。
赵枣儿还在回忆,“其实爷爷一点儿也不凶,他很喜欢开玩笑,喜欢小孩子,会给孩子们糖吃,有种老小孩的感觉”赵枣儿说着,眼睛就湿了,她吸了吸鼻子,把泪意逼回去,“吴警官,我听员警说这是寻仇,我想知道爷爷是失踪了,还是被绑架了?”
吴浩霆沉吟了一下,“半个月前,最后看到赵大匡的居民表示,他看到赵大匡自己走出了塔家县。如你所说,赵大匡几乎不离开这里,所以他离开塔家县的这个举动,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不排除赵大匡被绑架、甚至已经遇害了的情况,还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赵枣儿无力地点点头,“知道了。”
“死者赵可喜,经常回到塔家县来吗?”
赵枣儿摇摇头,不清楚。
“墙上的这些符号,你知道它们代表了什么吗?”吴浩霆打开灯,可怖的景象映入眼帘。
赵枣儿努力镇定,分辨墙上的图案,毫无意外,她一个都认不得。
“那这个呢?”吴浩霆领着赵枣儿去看凶器,指着斩魂剑上的那个“赵”字,问道:“这个字,就证明是你们家吧?是赵大匡的东西吗?”
赵枣儿有点儿迟疑,“我没看过这个东西。”
斩魂剑乌黑的身体透着寒光,上头密密的繁复花纹让人眼花缭乱,但那个赵字,确实是赵家无疑。
赵枣儿心里突然有了猜测——是爷爷把可喜钉在墙上的。
所谓密室杀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是赵大匡自己锁的门那爷爷就是凶手了?不,不对,若不是为了驱邪,爷爷绝不会出手,那——就是可喜变成了恶灵?
四周通红的墙体刺痛赵枣儿的神经,脑仁里一突一突地疼,赵枣儿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抬起头,便对上吴浩霆探究的目光。
赵枣儿心中一慌,她能想到的,刑警可能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