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冯磊,有时候是他在夜里背着她走在路上,路灯的光芒时有时无,有时候洒在身上,有时候踩在脚底。
冯磊的头发柔软不像是自己哥哥的那么扎人,就算不小心贴上去也不会刺的人难受,她趴在冯磊的地上,听着冯磊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满醒醒醒醒”陆小满的口水都快把自己的备课本给打湿了,现在她是村子小学的美术老师,不过现在学校里面的老师很少,学生也很少。
她一个人就要肩负起语文数学音乐多个责任,二十岁的年纪,五官已经长开了,双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像是一个瓷娃娃。当老师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的头发剪短了,不过微微的烫了一个小卷,为了这个样子能够更成熟一点。
前几年大家的热潮已经过去了,隐隐约约有重新向学的意思,从首都开始,重新给学生们拟定了教材,宣扬鼓励他们回到课堂里面去。不过好的老师不是不愿意做这行了,就是做了也不敢管。
没事儿一群老人家坐在办公室里面泡茶唠唠嗑,像是陆小满这样的新人倒还是少,家里面本来是想让她去工厂工作的,可是陆小满不愿意,每天没有事情做得时候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面画画。
然后把自己设计好的图纸都给小心的收藏起来,办公室里的人本来就很少,平时相处的老人虽然不太懂这个方面,但是都夸小满画的不错,都是吃过苦还想回来继续教育孩子的,也没有人会去想着给她穿小鞋。
冬天的后山村有一些冷,陆小满不愿意画画了,便会趴在桌子上面休息一会,一边偷偷的在脑海里面背诵一下英文和德文,不过一不留神就会睡着了。
“小满啊,你这个年纪有没有对象啊?”煤炉子上烧着热水咕噜咕噜的直冒泡泡,陆小满刚刚被叫醒听着对象两个字就想到了冯磊,十六岁的时候,冯磊和秦振华去当兵了。
他的成分不太好,似乎在部队里面的提升可能性不大,复原之后原本分配了工作,不过心气高不愿意,以身体不好辞了之后,就拿着复员金还有自己攒下来的钱又从小满那里借了一部分,秦振华也给自己徒弟借了一部分在火车站附近买下了一套小平房。
陆小满一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却觉得囤房子是一件很挣钱的事情,不过冯磊买下房子之后,又打了好几个小窗,隔出了差不多十个房间。
然后他就在火车站拉起了乘客,虽然没有了大串联,可是往来的工作的人们也是一样的多,还有一些进城里找供销社卖东西的农民,还有来走亲戚的年轻人,看下乡孩子的人们。
总之车站的客流量依旧的巨大,但是需要介绍信的旅社却房间位置不足,到了晚上没有地方住的人就会在火车站铺麻袋睡觉。
也有一些脸皮厚的人会去附近找一找无证的旅馆,或者花钱去找人借宿。到了晚上家庭旅馆的人会出来拉客,把你带到他们的家里,要是觉得环境和价格都可以便,说好你是我的谁,我们是亲戚的供词,可以安心的休息一晚上了。
冯磊复员回来的那天,没有告诉家里人又没有开介绍信住旅馆就在附近随便凑合了一晚上,这就让他动了心思,感觉做这一行还是不错的。
现在不想往几年时不时的有人来查你,大家都忙着复产复业复学,将一切往另一个轨道挪上去,这些小事基本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冯磊动了心思,还不算,有一种机遇叫做天时地利人和皆宜,他正动心可以做这一行,就遇见了附近的一个小平房售卖,要得急,价格也合适。便一趴大腿买下来了。
二十二岁的小伙子了,再不给自己挣下一个家业,他哪有脸去去小满,搬进了火车站附近,一个人又是当服务员又是当老板的。
还当上了厨子,晚上给自己做饭就顺道给客人们做饭了,倒也不贵,每天的饭菜都是订好了的,跟来这里卖菜的农民直接购买,稍微便宜一点。
这样下来可以选择一日三餐,价格公道,他的旅馆渐渐有了收入。并且生意越来越火红,每到半个月他就坐火车去帮小满售卖这些玉做的首饰。
高级设计就卖给那些兵夫人,和一些有钱人的太太。小饰品就卖给那些有情人,大家能够吃的饱肚子了,就有人能够吃得起肉了,随身带着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