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窍,德妃说道,“事关重大,此事还需仔细调查清楚,不宜妄下论断。”实在查不清楚,就只能找替罪羊了。
顺妃也是这个意思。
田七不想被她们查。她才不相信这些妃子会好心到顾及一个太监的清白与否,倘若查不出真相,或是查出来的真相与她们期待的不相符,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奴才。
这时,翠珠又说道,“太后,皇上,各位娘娘,奴婢有事要禀。”
“说。”
翠珠先看了田七一眼,这才说道,“我们主子似乎曾经得罪过这位公公。”
“这是什么话,当主子的还怕得罪奴才?”
“奴 婢失言。前几日端午节,婉嫔娘娘在御花园凉亭中闲坐,偶遇田公公,田公公以过节为由,索要赏赐,主子便给了他两个金饼子。田公公拿了金饼子,却出言嘲笑, 说婉嫔娘娘穷酸,不如别宫主子赏的大方。娘娘好性儿,耐心解释,反被他讥讽。娘娘情急之下斥责了几句,田公公便负气而去,走之前还扬言定要娘娘混不下 去。”
几句话,把一个飞扬跋扈贪婪无耻的奴才刻画得跃然在前,田七真佩服这女人瞎掰的本事。
不过,本来田七还在猜想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到这里她也就明白了,根本就是婉嫔想要算计她。要不然翠珠也不会胡扯出这种狗屁理由,加大她的嫌疑。
太后和妃子们听罢,果然充满疑虑地打量田七。
唯有纪衡面无表情,只淡淡扫了地上两人一眼,说道,“先把做汤和送汤的人都关起来,事关皇嗣,朕要亲自审理。”
德顺二妃松了口气,不用她们夹在中间了。太后看到纪衡终于对子孙上心了,也略觉满意。
田七就这样被关到了宫正司。为了防止嫌疑犯们串供,他们都是住的单间。由于皇上亲口下了旨,在事情查明之前不许为难他们,所以田七的待遇还不错,好吃好喝,看管她的人也挺和颜悦色的。
田七在宫正司对着墙壁入定,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应对办法。她知道内情,虽然不知道婉嫔为什么一定要跟她过不去,又为什么会铤而走险。
可是虽然她知道内情,别人不知道。如果她直接告诉皇上,你女人故意吃红花害我,原因我不知道,大概她疯了……那么皇上一定认为疯的是田七。
也就是说,这个真相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这叫什么事儿,田七气得直挠墙。她又一想,因为事情是婉嫔自己干出来的,所以证据证人都不好找,这事儿弄不好就直接捂成了无头公案,到头来查不出真相,还是得有人顶缸。她和婉嫔“结了仇”,真是最好不过的替罪羊。
为今之计,只有自证清白了。
于是田七疯狂地拍着门,“来人,来人,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
考虑到田七的身份,宫正司的人立刻把他的话禀告了纪衡,纪衡准许田七单独见他。
田七倒是镇定,也不玩儿抱小腿哭那一套了,他知道自己这次不说清楚,别说抱小腿,抱大腿都不管用。
“皇上,奴才对皇上一片忠心,绝不会做出谋害皇嗣的事!”先真诚地表个忠心。
“你来就是想说这些?”纪衡放下手中的书卷,打量地上的人。
“其实奴才隐约知道此事内情,但怕说出来立时就要掉脑袋,因此恳请皇上让奴才参与查证此事,一旦拿到证据,才好如实禀报。”
纪衡沉吟不语。田七以为皇上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于是又补充道,“皇上若不信,自可派人监视奴才的一举一动,奴才……”
“田七,”纪衡突然打断他,“你不相信朕。”
“……”田七一时哑然。
“不相信朕能还你清白?”
田七张了张嘴,答道,“皇上能如此说,已经是奴才的三生之幸。”
纪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太张扬,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来。”
田七谢恩出去之后,纪衡垂目盯着案上书卷,良久,终于叹了口气。
田七不信他。
这 个意识让纪衡有一些失望。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凶手不可能是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