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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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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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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比如司设的、奉膳的、看门值夜的;另一种就是田七这样,没有确定要干什么,有什么临时要派的事儿,直接点他们。

    第一天,田七只见了皇上一面,给他行了礼,之后就一直在值房等着,什么差事都没有。

    好嘛,清闲是清闲了,可是没差事相当于没钱赚。哪怕给各宫跑个腿传个话,即便对方是个选侍,也不可能让御前的人空手而归不是?

    田七又是个眼睛镶金嘴巴嵌玉的,赚这些钱她特别在行,现在让她闲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敛财,难熬!

    其实盛安怀不给田七安排差使,并不是有意针对她、给她下马威。盛安怀是个人精,既然皇上亲自下旨要人,说不好皇上还惦记这太监几分,他得打量着皇上随时传唤田七,因此前几天没让她干别的事儿,光在值房等了。

    等了几天,等到了清明节。这一天的活动比较多,首要的就是祭陵扫墓。一大清早,纪衡带着随侍、护卫以及大理寺分管祭祀的官员们出发了。皇陵修在京城往北八十多里的天寿山里,此处群山环抱,景色宜人,是风水绝佳的万年寿域。纪衡他爹、他爷爷以及他的先祖们,都躺在这里。

    田七跟着其他太监一起随驾,谨小慎微,大气也不敢出。凡事一旦和死人扯上边儿,气氛总是庄严的。不过田七的心情比表情要雀跃几分,因为她今儿终于摊上差使了——给皇帝打伞。

    此时天上飘着绵密的春雨,放目远眺,整个世界像是笼了一层如云如雾的软烟罗。盛安怀要鞍前马后地忙,还要随时处理各种突发情况,所以不能一直保持在纪衡的视线之内,于是打伞这种事情就交给了田七。

    考虑到自己和皇上之间的身高差,为了打好伞,田七只能举高胳膊,虽然手臂发酸,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身为九五至尊,扫个墓也比别人排场大,过程复杂。要先行礼,行完告见礼行告成礼,接着还要宣读祭文。

    纪衡的嗓子很好,嗓音清越,声线温润澄澈,跟在后面的大理寺官员普遍认为,听他读祭文是一种享受。

    但是突然之间,这种享受变成了一种诡异的折磨。

    许多人心下诧异,皇上读祭文怎么会读出颤音儿来?而且还颤得很有节奏,不是行文停顿的那种节奏,而是……每隔相同的一段时间,他都要顿一下,尾音打着飘忽,像是波浪一样抖动。

    闭上眼睛听,还以为皇上他在做什么不和谐的运动。

    许多人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皇上不会被走过路过的祖宗们给附上了吧……

    纪衡没有被附上。他的神志很清醒,也很愤怒。因为脖子上在很有规律地滴雨水,水滴汇聚,顺着衣领流进去,那滋味,别提多销魂了。

    有些本能是理智无法控制的,于是冰凉的雨水一滴下来,他的声音就跟着打颤。

    他斜了斜眼,罪魁祸首还一脸懵懂加无辜。

    田七不知道自己的伞打斜了,整个伞面上的雨水被积攒起来灌进纪衡的领子里。

    这时候她的胳膊早就酸得麻木了。

    她不知道,但是有人看得清楚。这一幕被平台下离得近的几个人收进眼里,目瞪口呆者有之,心惊胆战者有之,还有些心软的,暗暗为这小太监的小命捏了把汗。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纪衡真想直接结果了这太监。他是皇帝,当主子的想要谁的命,都不用抬手指头,一个眼神的事儿。

    读完祭文,行了辞行礼,纪衡夺过田七手中的雨伞,自己撑着阔步而行。

    田七不明所以,唯唯跟上。

    盛安怀已经知道了事情缘由,但是他不会为田七求情,因为他暂时没把田七当自己人,觉得值不当为这人费心思。

    纪衡一路沉着个脸,心里想着怎么处理这奴才。杀了吧,显得他这当皇帝的太刻薄,好歹是条人命;饶了吧,又不甘心。想着想着,纪衡一扭头,看到田七低着头不知所措地跟在他身边,一副窝囊样子。这奴才不敢往他的伞下凑,倒腾着小短腿追着他跑,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帽沿上也在滴水,湿湿嗒嗒的,引得他时不时地抹一把脸。

    纪衡冷哼,伞却不自觉地往田七那边挪了几分。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仁慈又大度的君主。

    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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