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缝纫机,全是一针一线的活。
她看了几日,啥事不干,倒是悠哉。
卓其华去外地买办,几日也都不在。
这天,突然有人一口气订了十件衣服,店后忙了起来。
秦采儿跟梁掌柜说:「不如我来帮忙?」
梁掌柜怕夫人是无聊了,安排她为其中的一套衣服,按版裁片,再由后人接手针线活。
她左看右看,觉得这衣服未免太宽松,就把版子改得合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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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店里来了一个达官贵人,带着好几个随扈。
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秦采儿改过的那件。
梁掌柜连忙上前,卑躬屈膝地说:「小王爷,这次不知道是不是满意?」
「做这套衣服的人是谁?」
梁掌柜一看,认出是夫人经过手,不知是福是祸,一时答不上来。
秦采儿从后面走出,「是我做的。」
小王爷抬头一看,是个美丽女子,走来婉若游龙。
「妳做了几套?」
「就这ㄧ套。」
「那么按妳的方式,再为我做。」
「好。」
「我最近瘦了,妳来替我量身吧。」
梁掌柜暗道不妙,怎能让夫人给别的男人量身,赶紧地陪笑道:「小的来吧!」
「她来。」小王爷倒也不是无理取闹,他向来是由丫鬟奴婢伺候,自然不想让男的来碰。
秦采儿眉毛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立刻笑容满面地说:「是。」
她也老实不客气,拿着布尺,札札实实,浑身上下量了一把,连男人的大腿根都不放过。
「客倌人长得帅,身材又好。」她倒是真心的称赞。
等她量完,小王爷掏出一包碎银子给她,「赏给妳的。」
梁掌柜实在是尴尬,但当下也不好解释,这秦采儿算是绸缎铺的女主人了。秦采儿不以为意,笑吟吟地接下了。
不久后,小王爷在附近酒楼上喝酒,看到秦采儿拿着那银子四处挥霍,买得都是些捏面人的小孩玩意儿,心中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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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卓大少过来铺子,梁掌柜就把这件事说了。
他当场脸色就不好。
两人在回府途中的马车上,他对秦采儿说:「今日委屈夫人,让妳给人量身。」
秦采儿笑着说,「没关系。我摸他,又不是他摸我,我可没吃亏。」
话才说完,卓大少的脸就沉了。
秦采儿见他不出声,才想到:「糟糕,说错话了。」她拿出怀中剩下的银两,「不然,我让你分红?我只有这些了。」
卓大少怒道:「妳是卓府少奶奶,要多少钱没有?像个乞丐一样!妳的月钱去哪了?」
「月钱是什么?我有月事,昨天刚走,月钱就不知道了。」秦采儿小声地说。
卓其华一听,瞥了秦采儿一眼,敢苛扣她的也只有卓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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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采儿怕丈夫真的为此发脾气,一顿晚饭吃得安静乖巧。
卓其华对妻妾们说:「采儿,红儿,妳们先回去。」
她们走后,卓其华对母亲说:「采儿的月钱怎么回事?」
卓老夫人以为秦采儿告了状,心里很气,说:「她之前病着那么久,花了卓府多少银两?娘为她张罗些珍贵药材去了。」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事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狐狸精,跟她娘倒是一个样儿……」
卓大少冷冽地看了卓老夫人一眼,她才讪讪地闭嘴。
卓其华很早就开始帮父亲打理家业,年纪虽轻,府里的人多半敬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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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看看秦采儿身后无人,有些失望地说,「少爷今晚不过来吗?」
「他生气了。」
「那夫人怎么办?」
「就算他来了,也不用高兴得太早。」
「为何呢?奴婢还盼夫人让少爷宠着。」雪儿觉得,卓大少之前能答应让秦采儿每天出去,这件事真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