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开阔;一个舍弃所有,前路唯余狭隘。
“其实我挺累的。”叶久泽抄起一个锅,“盾舞”拍飞了最后一缕液体金属,“但我倒下了,我身后的同伴怎么办?”
长剑削掉了为数不多的机械蜂,叶久泽的声音难得淡漠:“我以前只杀过鸡鸭鱼,去了第一个世界,杀了一窝强盗。”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呢?”
“觉得自己强大、无所不能,觉得人本就是兽、激发凶性?不好意思,我只觉得恶心。”
一步一步,叶久泽来到了机械师面前:“人之所以是人,因为真正的人不会肆意践踏活生生的人命。”
“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有很多,干嘛非要报社?”
叶久泽一剑,捅进了机械师的头颅:“社会欠你们什么了?平民百姓很无辜好吗?”
机械师很不容易死,毕竟机械的身体不痛不痒。叶久泽又一剑,捅破了他的胸口。庞大的电流瞬间沿着剑迸射在“镇山河”上,换成旁人,怕是早就变成了一块炭。
机械师身上的每一寸,都布满了机关。
“天真……”机械师仅剩的一只电子眼光芒闪烁,“居然当个好人?”
把机械手臂卸下来,叶久泽有些累了:“又是好人坏人的言论……你们才天真,人活一世,哪有鲜明的黑和白,很多时候都是灰。”
“我也恨过,为什么我要经历那些,为什么不是别人?”
“但,做个人吧,劝自己善良。”
“失去一切后再失去自我,才是真正的可悲。”
叶久泽砍累了,收剑甩手。与此同时,在森林边界,黑暗丝丝缕缕地爬出来,玖兰枢的身影露了出来。
纯血帝王的手里,拎着一个被拧断了脖子的弓箭手。
蓝染引敌是“蝉”,叶久泽御敌是“螳螂”,玖兰枢暗杀是“黄雀”。“黄雀”得手以后再步步逆推,没谁能逃出这个包围圈。
玖兰枢是不输于蓝染的世界boss,论心机谋略,他也是曾计划覆灭整个血族的帝王。蓝染临走前一个眼神,充满了只有大反派才能领会的意味。
至于叶久泽……拿着主角剧本的不就是个打手吗?充分利用就行。
叶久泽并不知道他在狗子们的计划里就是块砖,哪里需要搬哪里==
机械师的电子眼疯狂颤抖,这些“守护者”的实力和组织远超曾经见过的每一个。悄无声息地干掉一个弓箭手,连他分布在林中的机械蜂都没察觉。
何其可怕的隐匿能力!
“手酸了,玖兰,你整吧。”叶久泽给了弓箭手一个眼神,“……奇怪,没有收到系统的信息。”
浓稠的黑暗淹没了挣扎的机械师,短短两分钟后,黑暗退散,地面上零落了一堆毫无光泽的机械零件。
同样的,机械师死后,系统依然没有发声,像是消失了一样。
瞅着一堆破铜烂铁,谁能想到这在之前是个有“人样”的掠夺者呢?过不了多久,这些零件都会被分解,真真正正地消失在世界上。
谁还会记得他呢?
掠夺者可以掠夺一切,但夺不了人与人之间交付的真心和真情。
正如自私的人确实“捍卫”了自己的利益,还占据了别人的便宜。可他们的眼光始终只能停留在一亩三分地,看不见更广阔的世界,也不会有人愿意带他们去见更美好的风景。
人要做个“人”,但不能局限于“人”。
善意对每个人都张开怀抱,只是不少人拒绝拥抱它而已。
叶久泽叹了声,将弓箭手的尸体和破铜烂铁放在一起:“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们别做人了。做人不用考资格证,就跟为人父母不用考准生证一样……什么人都有。”
“给守护者一点活路吧。”
“满世界追杀掠夺者挺累的……来黑暗大陆又不是公费旅游,你们以为我真想推boss啊。”
叶久泽吐槽良久,拍拍手起身,就发现玖兰枢又一声不吭地消失了。那么问题来了,他接下来该咋办倒是吱一声啊!自由发挥吗?心都这么大吗?
叶久泽掏了掏耳朵,挖出陈年耳屎:……
这冰冷无情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