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染说:“孤云山,凡间的一座山。”
帝忱了解地点了点头,好像丝毫没有想起他曾经去过那座山。也对,天界帝君活了19万年,去过的不知凡几,怎么会记得凡间的一座小山了。
沈容染有点落寞地低下头。
帝忱又说:“我曾去过那里,是个风景好的地方。”
沈容染又欢喜地抬头,有点忐忑地问:“帝君去那里做什么?”
帝忱说:“偶然路过,见有妖物作祟,便去收妖。”
沈容染低头轻声问:“我也是妖。帝君可会收我?”
帝忱淡淡地说:“若有一日,你做了什么违背道义的事,我会亲自收了你。”
沈容染抬眸,悄悄地看着帝忱地表情,不由地想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帝忱真的喜欢她吗?
“帝君”
“两位客官,你们的菜来了。”小二端着托盘推门进来,沈容染止住了话头,帮着小二把菜摆上桌。
帝忱说:“唤我先生吧。”
沈容染点头,自顾自地夹菜。
等到沈容染酒足饭饱之后,突然发现帝忱不知何时拿着一本书在看,竟然连筷子都没有碰过。“先生,你从来不吃饭食吗?”
“从来不吃。”
“那你愿意每餐都陪我吃吗?”沈容染说完这句话,就特别想打自己,她都说了些什么。
帝忱看着书卷连头都没有抬。“我有时会很忙。”
沈容染嗯了一声,点头。
“疏杏。”帝忱突然唤她。
沈容染抬头,帝忱说:“吃完了去做什么?”
沈容染原本蔫蔫地表情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你听我的?”
“嗯。”
她有好多事想和喜欢的人做,想去放孔明灯,想替他绾发,想和他在街头走一走一起吃一串冰糖葫芦,想和他一起看日出,看星星,还有好多好多。
沈容染眨巴着大眼睛恳求地看着帝忱。“先生,我们下午去街头走走,晚上去放孔明灯好吗?”
在她的眼神攻击之下,帝忱如她所愿地点头了。
小二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锭银子。“两位把银子结了吧。”
沈容染尴尬地摸了摸身上,说:“我没有银子。”
“什么?没有银子白吃吗?你们”小二的声音笃然提高,语速快的惊人,吓得沈容染抖了抖。
帝忱拿出一锭银子丢给小二,阻断了小二的话,沉声道:“你吓到她了。”
“对不起,客官。”小二又笑容满面了,欢欢喜喜地送两人出去。
沈容染踏出酒楼,迎接日光时都有点晕晕乎乎地,满脑子都是帝忱地那句话,你吓到她了。
她年少就出生在弱肉强食的孤云山,后来又去了卧虎藏龙的混沌之地,自认不是一朵娇花,也从来没有人像对一般小女孩那般对过她,不,有的,帝忱一直就是如此待她。
沈容染跟在帝忱身后半步,手不知何时不自主地抓住了帝忱的衣裳。
太阳很大,旁边有公子带着女郎走过,公子撑着一把画着双飞燕的油纸伞,为女郎遮去炎热,女郎则拿着手帕替公子擦汗。
沈容染羡慕了看了两人一眼,松开帝忱的衣袖跑到旁边买伞婆婆的摊子挑了一把画着白雪寒梅的油纸伞,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钱。
跟着帝忱,她不敢在凡间用仙法变钱,只能回头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先生。”
帝忱无奈地笑了笑,替她付了钱,眸光落在伞上的白雪红梅上闪了闪。“你也喜欢白雪红梅?”
“喜欢。”
帝忱问:“为何喜欢?”
“我一直以为,喜欢这种东西,是没有道理的。”沈容染浅笑说,撑开伞奋力举起手撑在帝忱头顶。
帝忱偏头看着眉目带笑的女子,手握上伞柄。“我来吧。”
沈容染欢欢喜喜地放了手,走在帝忱伞下。
帝君为我撑伞,说出去谁信?
沈容染傻笑着学着那女郎拿出手帕给帝忱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帝忱突然轻声说:“杏儿,是你吗?”
沈容染听清了,却没有听懂了。“先生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