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今的目光登时冷了下来,她竟然感觉到了,她怎么会知道祁舟辞在她身后,分明他什么都没说。
祁舟辞见玉微走得急切,害怕她摔倒,忧心地上前。
玉微三步并作一步,等一靠近祁舟辞,直接双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兴奋地扑进他怀里:“夫君怎么也在这里?”
祁舟辞搂住玉微的腰身,防止她摔倒,不赞同地道:“走这么快,摔倒怎么办。”
玉微满不在意,莞尔一笑:“我知道夫君会接住我啊。”
她笑得极其自然,那双潋滟的眸子仿佛开满葳蕤的春华,摇曳生辉,半挽的青丝垂落在脸侧,压下三分艳色,平添殊丽。
这一幕落在祁舟辞眼底融化了那股看见她在萧今怀里细微的不悦,落在萧今眼中却是化作催化剂,催化了他心中的暴戾。
萧今在玉微急切地迈步走向祁舟辞时,明知不理智,却还是下意识地跟了过来。
她就近在咫尺,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笑的那么开心。曾经属于他的她,曾经这般对他笑的她,现在却不再属于他。
他压下心底的酸涩,收敛了眼底的凌厉,笑得人畜无害:“既然祁副参谋长也在汇兴,那就劳烦祁副参谋长暂且照顾微微了。”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反客为主意味,且一语双关,玉微本就是祁舟辞的妻子,丈夫照顾自己的妻子本属应当,一个外人谈何劳烦。
他话里的意思不外乎是他今天暂时把玉微交给祁舟辞,总有一天会亲自要回来。他似乎把玉微当作了一件心爱的物品,暂时寄存在祁舟辞这里。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都听明白了萧今话里明显的挑衅。
祁舟辞微眯起眼,深不见底的目光扫过萧今,面上不见情绪,滴水不漏,似叙旧般地道:“萧副参谋长这次来北城已有月余,祁某和内人作为东道主,却还未曾设宴款待过萧少帅,实在失礼,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一同去百色,让祁某和内人一尽宾主之谊?”
玉微窝在祁舟辞怀里弯了弯眉眼,祁舟辞的一句话不啻于杀人于无形。
萧今这次回北城是为了什么,除了她假装不知道之外,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心知肚明,而祁舟辞不止戳了萧今滞留北城拿不到军火的痛点,还隐晦地提及了卓系军系大势已去,再不是中央权柄执掌者,只能退居海城,又提起上次萧今在百色大饭店铩羽而归,最后还把她是他妻子的重点划在了这句话里。
她半靠在祁舟辞怀里笑得愉悦,不经意间却是察觉到了一道极淡的视线,她侧目,对上了一双清凉的狭长凤目,他眼里的神色极淡,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清浅笑意,如烟似墨的眉目间是冰雪初融的清冷。
是玉衍。
她笑得太得意忘形,竟然差点忘记了玉衍和祁舟辞在一起,她冲着那道极淡的视线勾唇一笑,脸庞上的小梨涡深陷。
旋即,她搂紧了祁舟辞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下颚搁在祁舟辞的肩头,对着玉衍无声的做口型:“哥哥,偷窥可不是君子所为。”
玉衍眼底的神色转浓,似嵌上了一层深浓的墨色,没有半分玉微口中“偷窥”的自觉,不疾不徐地收回了视线。
这个妹妹似乎嫁给祁舟辞之后变了些性子。
玉衍又没说话,玉微失了兴趣,便只一心关注着萧今的回答,她就不信萧今会不生气。
萧今虽然也出身于百年世家,且心机深沉,但极易动怒,比起祁舟辞和玉衍运筹帷幄的喜怒不形于色,他到底欠了三分气度修养,连气质举止上似乎都稍有欠缺。
果不其然,萧今脸上的神色沉了下去,声音也冷了三分:“祁少帅客气。”
他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地道:“下次祁少帅去海城,一定让萧某一尽东道主之谊,以报祁少帅的盛情款待。”
他来北城月余,与祁舟辞只正式交谈过一次,还算不上愉快,便是那次在百色,他口里的盛情款待是何意思不言而喻。
玉微听得有些不耐烦,萧今的战斗力太弱,和祁舟辞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简直不堪一击,她小巧的手下滑,改为搂住祁舟辞的腰身,又突然想起手里的包有些沉,她抬起头,压低声音抱怨道:“夫君,包很沉。”
祁舟辞搂紧了玉微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