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耸肩摊手:“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卫戗讶异道:“怎么会?从我们进来第一天开始, 就由翠娘姐姐带着, 相处这些时日,让我感觉翠娘姐姐是无所不知的。”
翠娘双手摆了个打住动作:“得得, 别给姐姐我戴高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用李叔他们的话说, 我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常规的东西大家都知道,那络渊台才修建起来没多久,映秀峰那片儿, 又不是能够随便游玩的地方,别说是我,怕是李叔他们也不清楚那台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闻听此言,卫戗心下愈发不安起来,忙安慰自己:戗歌,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临沂的络渊台建成差不多快有十几二十年了,只是用作祈祷献祭,和相关庆祝活动的台子罢了,此地的络渊台,大抵也就那几个用处,至多再加一项“约会的新景点”,嗯,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李逵回境,翠娘又要去读书,他二人便重新做过交接,现在卫戗他们的向导本该是李逵,然而找上翠娘,她照旧知无不言,并送佛送到西,直接将他们送到距离络渊台最近的岗亭。
站在岗亭前,翠娘向里面的工作人员介绍,说卫戗他们是“贵客”的朋友,劳请其帮忙给通个信儿。
工作人员听完翠娘的话,微笑着跟卫戗他们打了个招呼,说了一句:“那边有长椅,诸位请坐,稍候片刻。”然后转身回亭中,不知鼓弄了些什么便又出现,翠娘起身和对方辞别,又朝卫戗他们挥挥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就不陪你们了。”
卫戗起身道谢辞别,接着坐下来等那个工作人员去报信,结果人家死守岗亭,就是不走。
就在卫戗忍不住,想要问问那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去给报信之际,却有人先她一嗓子叫起来:“呦呵我的小蔷薇,师兄□□叨着你呢,还想着回头就去找你,没想到你竟先一步前来寻我,果然你我最是心有灵犀。”
卫戗站起来,王珏挡在她身前,皮笑肉不笑地面对说话间便闪到眼前的桃箓:“别误会,只是让你给鎏坡传个话。”
求人是这么求的么?卫戗嘴角抽抽,抬手推开王珏,迈步来到桃箓面前,拱手:“仙家……”
在卫戗站出来的瞬间,桃箓又祭出自己那柄招眼的羽毛扇,像个含羞带怯的小姑半遮了脸,笑得比临沂城中头牌花魁还妩媚,听到卫戗称呼后,移开羽毛扇,一本正经纠正道:“叫师兄。”
卫戗僵硬笑笑,含糊地来了句:“师兄。”一闪而过后,立马接茬,“可否劳烦师兄帮忙引见,我想见见鎏坡大人。”
桃箓嬉笑:“想见我师兄,随便找个人捎句话,坐家里等着便是,何必大老远专门跑这一趟?”
卫戗连僵笑都维持不住,索性不再折磨自己的小脸:“师兄莫要说笑,我有正经事,欲向鎏坡大人请教。”
桃箓撇嘴:“谁说笑了?即便你们不过来,我师兄也是要去找你们的。”
卫戗:“?”
桃箓挥挥扇子:“罢了,这附近有座观景阁,师兄就在那里,小生这便带你们过去。”
卫戗微笑拱手:“有劳师兄了。”
没走几步,拐过遮挡视线的树墙,便瞧见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底层最大,中间次之,上层最小,木质结构,飞檐斗拱,是境外常见的古朴形态。
桃箓像回自己家一般,径自开门走进去,感觉到卫戗三人没跟上,回过头,挑挑眉:“莫不是要我师兄亲自下来迎接?”
卫戗忙摇头:“岂敢岂敢。”忙不迭牵着芽珈跟上去。
没走几步,就见穿着藏青色贴身翻领短衣,搭长裤和革靴的鎏坡步下台阶走过来,卫戗定睛再看,他今天这身有点像胡服,虽然依旧胡子拉碴,但整个人却透出显而易见的精气神,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像一把年纪的老人家。
鎏坡径直来到王珏面前,王珏在卫戗的眼神威逼下,冲鎏坡拱手一揖:“王珏见过鎏坡大人。”
“我知你已久。”鎏坡微笑回礼,“不敢妄自尊大。”
知他已久?卫戗愣了愣,转念一想,鎏坡也是魁母的高徒,而王家兄弟这些年一直受魁母照拂,所以鎏坡知道他们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待卫戗也和鎏坡打过招呼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