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运用自如的卫戗,郁闷地腹诽:那究竟是一群什么人呐?
当然没人会回答卫戗的心里话,正这时,压在她身上的王珏突然凑近她耳朵,小声道:“卫校尉,你不最是怜香惜玉么?”
☆、杀妻求将
在王珏口中听到这个称谓, 又令卫戗晃了晃神, 瞧瞧她二人眼下的尴尬局面, 有点搞不懂,她都自顾不暇了, 哪还有精力去怜惜旁个“香玉”?
对上卫戗糅合了不解和质疑的目光, 王珏极轻地笑了一声:“一定不希望心地善良的小姑受到伤害。”
卫戗:“嗯?”
王珏一本正经道:“与其让她陷入无望的等待中, 平白蹉跎了大好年华,不如让她趁早死了这份心。”
卫戗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可嘴上还是问出来:“所以?”
王珏眼底的火焰愈发灼人:“要让她知道, 我们的感情有多好, 是不可能被拆散的。”
卫戗心说果然, 可不等做好进一步自我保护的准备,嘴唇就被封堵住:“呜——”不知该怎么描述这种滋味, 用她贫乏的享乐知识来形容, 应该就像品尝到只应天上有的佳酿,整个人沉浸在迷醉中——头上碧空如洗, 云淡风轻;四周青山绿水,风光旖旎;还有那群聒噪的家伙,相处起来也很愉快……姨婆和允儿留在避世的庄园里,这一世应该不会重蹈覆辙, 得到一个悲苦结局;芽珈也在身边了, 假如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卫戗脑子里有个认知,厉鬼是心有大不平, 却凄惨横死的亡者,因强烈的怨念或执念而化成,她上辈子虽然惨死,可她最为珍视的芽珈和诺儿都在身边,与其说怨恨司马润,倒不如说对那个人彻底失望,无感之后倒也谈不上其他,谁让她瞎了眼选中那么个男人,只能说脚下的泡都是自己磨出来的!
如今平心静气想一想,其实嫁他之初她就察觉到,在司马润眼里,男女小情终究抵不上宏图霸业来的重要,这是如今这世道的常态,就好比“杀妻求将”是用来褒扬大丈夫的决心和毅力,世人多不会认为,男人为了博功名利禄,竟连同床共枕的结发妻子都忍心杀害,是何等阴险狠毒,不择手段。
世态如此,身为此间人,得到那样的下场,倒也并不觉得多难接受,甚至在冲进汹涌河水中的瞬间,她竟生出一丝解脱的轻松感,由此可见,她并未抱持强烈的执念,却莫名其妙偏得一个重头来过的机会。
师父他老人家曾经点评她,说她懒散懈怠的有如一只老龟,当然,这话虽有怒其不争的成分,倒也不完全是在骂她,只是单纯地陈述她的习性,心中无闲事,吃饱喝足,按部就班地过自在日子,很多情况下,是有人在她背后戳一下,她才被动地偏离自己眼中的正轨,走上歧途。
所以劫后重生再醒来,她也曾纠结过,要不要扛起大刀下山来,趁着司马润一干宵小羽翼未丰之际,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片甲不留?但她看到了因担心她而忧心忡忡的姨婆和哭成红兔子眼的芽珈,最在意的亲人们都回到身边,有机会大家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又何必要拉着这辈子还未得到机会伤害自己的混蛋们一起下地狱?在两不相干的生活里,各自安好吧!
思绪飘荡之际,双手本能地环抱住身上少年的腰背,脑子里突然蹿出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刻她终于肯直面自己的真心,是的,她想执起他的手——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找到一个珍己重己,在关键时刻总会站出来挡在自己身前,让自己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有人帮忙扛着的夫君,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眼前这个少年,她希望可以和他共度余生,直到白头……
在观众视线的死角处,不久之前盛装出场的女一号,此刻沦为了女n番,她手中还捧着那束花,脸上没有半点被当众拒绝的难堪与落寞,浅笑盈盈地面对站在她三步开外的男人:“哎呀,真可怜,居然又被人家给甩了,亦辉哥,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
谢亦辉皱起眉头:“你么无聊的游戏,你就玩不够?”
翠娘耸肩摊手:“好歹我也是个妙龄少女,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当众被人拒绝啊,你要知道,这可是很丢脸的,但革丫命尚未成功,我也只好再接再厉。”歪歪头,嫣然一笑,把手中鲜花递向谢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