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威风凛凛的黑色大鸟堵住去路,它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她身后的王珏,森冷道:“我是引魂的使者,为免生灵涂炭,将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卫戗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挡在王珏面前:“渡引,你看清楚,他只是个孩子,生灵涂炭和他有什么关系?”
曾经的聒噪蠢鸟,此刻竟异常冷酷:“什么孩子,他本非凡人,且降世之后没多久,承受不住其母因逆天遭反噬带来的重压而夭亡,此后遁入轮回,然而,生不受父母所爱,死前又遭受非人折磨,且每一世都没有熬过七岁,此生身故后,往昔记忆全部回笼叠加,助长他怨气冲天,我等只有这一个机会,你的选择呢?”
卫戗并未做出选择,她猛然惊醒,坐起身抬手一摸,鬓角早被冷汗浸透,湿漉漉的好像刚洗完澡,平复片刻后,突然抱起枕头翻身下床,趿拉着鞋摸黑跑出来,直奔王珏房间而去。
王珏从来不锁门,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方便卫戗进出,此刻也不例外,卫戗直接开门走进去,壁灯开着,房间被笼罩在一片令人心里温暖的柔光中,王珏头发散开,一半披在身后,一半垂在胸前,身上松垮垮地套着件紫红色的暗纹丝绒睡袍,正倚靠着踏步床的雕花阑干,捧着一本书在看,听到卫戗脚步声,自书中抬起眼来,浅笑盈盈地望着卫戗:“你来了?”
看到王珏,卫戗感觉心下稍安,点头应道:“嗯,来了。”抱紧枕头快步走向王珏,“怎的还不睡?”
王珏似假还真道:“在等你呀!”
脚已踩上踏板的卫戗冷哼:“又在胡说八道。”动作未停歇,将枕头丢到王珏内侧,跟着一鼓作气爬上去。
王珏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扶了卫戗一把:“今夜,你不在身边,我有点睡不着。”将卫戗困在怀抱中,补上一句,“我说真的。”指尖轻拂过卫戗紧皱的眉头,“又做了‘荒诞’的梦?”
伏在王珏胸口,听到怦怦的心跳声,卫戗逐渐平复下来,倒也不遮不掩,落落大方道:“是,做了个噩梦。”
王珏半垂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追问卫戗梦到了什么,只是搂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缠得更紧,低头亲吻她汗津津的额角:“没事了,睡吧。”
卫戗回搂住王珏腰身,现出难得的柔顺:“好。”脱口之后,怔了一怔,突然想起入睡前和芽珈一起洗澡时,那孩子竟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管子·弟子职》有言:‘见善从之,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