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屯了不少左伯纸,她看着那些纸受潮发霉,想要拿一些给桓昱,他都咬死不撒手……
而黄牛递给王珏这张……卫戗伸手拈住一角,轻轻搓了搓,质地绵韧、光洁如玉,品质更在左伯纸之上,绝对是活了两辈子的她从未见过的稀罕品。
再看纸上内容,更令卫戗叹为观止,这居然是一幅五颜六色的舆图,图中线条精密细致,山是绿的、水是蓝的、道路是黄色的,城郭村落无不清晰,包括他们此刻所处方位的具体形状都描绘出来。
这图给卫戗的触动,差点赶上初次看到二师兄徒析在她师父七十大寿献上的那舆图长卷——高手啊,改天把黄牛介绍给二师兄认识,他们一定很有话说。
王珏只在那图上扫了一眼,便抬起头:“多谢黄牛叔。”不过双手还维持着端图动作,直到卫戗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图上薅下来,也去看黄牛,王珏才将手上图纸原封叠好,收入袖中。
黄牛又笑了,不过先前那股子谄媚劲儿荡然无存,一脸慈爱道:“我确实还有公务等着去处理,就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聚。”
王珏弯了一下腰,算作施礼:“保重,后会有期。”
待黄牛走后,卫戗和王珏立马跳上马车,驱马上路,毕竟他二人往这一站就够引人瞩目的,又和一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你掏东西我掏钱,嘀嘀咕咕老半天,再不走,想必马上就会有人借各种理由前来探风,多麻烦?
王珏上来后,并没有钻回车厢,而是撩起帘子拽出那顶“闺阁娇女”的帷帽,扬手扣在自己脑袋上,挨着卫戗坐好。
走出去好一段距离,直到确定这里说话方便后,卫戗才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黄牛有问题的?”
王珏和缓道:“此人身手利落,没有恶意;听其言,腔调有些奇怪;再观其容,双眼过于深刻,这种人,怎么会干贪那几个小钱的营生?”
卫戗挑眉:“所以?”
王珏笑盈盈地转向卫戗:“毕竟是给仙子选快婿,相中模样后,也得接触接触,探探意向,如果脑子再灵活一点,那就更好了。”
卫戗点点头,又道:“我知此人有问题,却辨不明他的来路,你是如何确定他是境中人的?”
王珏将攥在手中把玩的木牌递给卫戗:“看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符号。”
卫戗接过木牌,翻到背面看那小拇指盖大小的“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