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的回答,让司马润难以接受:“贤弟莫不是认为,你的姻缘只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王瑄低笑一声:“十一无意纳妾。”表情真挚。
司马润才不信王瑄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这是明摆着跟他装傻充愣:“你十一郎的婚姻,关乎到整个王氏的前程,唯显赫世家女郎才堪良配。”
王瑄平静道:“阿戗本是名门之后,嫁予十一之后,卫氏自然显赫。”说到这里,眉目间突然流露出一丝骄傲,“更何况,无论是样貌还是才能,阿戗都更在谢菀之上,相信在太公以及族中诸位长辈眼里,南公的弟子绝不逊于谢家的女郎。”
☆、克己复礼
面对执迷不悟的王十一, 司马润自觉要不是足够克(de)己(zui)复(bu)礼(qi), 早就抡起手边酒壶拍上他那张被一众目光短浅的门阀贵女吹捧为“天下第一”的小白脸, 砸他一个面目全非,看他还怎么蛊惑别人的结发妻子。
然, 更叫司马润理解不能的是, 眼前的王瑄, 明明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且因身份背景和健康状况, 始终是众星拱月的存在, 能在他眼前混个脸熟的, 要么寡言少语,要么小心逢迎, 那双耳朵不应该早就被养残, 听不得闲言碎语?
司马润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屡次三番当王瑄的面, 将卫戗一贬再贬,王瑄却能做到心平气和替卫戗辩解,而不是像自己上辈子那样心浮气躁,听得多了, 甚至越发觉得卫戗配不上自己, 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亲许多年,儿子都满地跑, 早就不再是冲动少年了。
当时司马润身边最得宠的是珠玑,而大出风头的则是卫敏,那两个女人,平日里针尖对麦芒,能让她们达成统一战线的,也只有他的正妃卫戗了。
珠玑多半是正面硬杠卫戗,隔三差五阴阳怪气地念几句:“殿下也是心宽,把自己的正妃丢在男人堆里,过着‘生死相随’、‘同餐共寝’的日子,也不担心生出令人耻笑的懊糟事……”
卫敏要端着她好好的扮相,自然不好明摆着批判卫戗,于是拐弯抹角:“母亲曾教导我,女子通文识字,知晓大德,确然可敬,然世间多庸人,不喜道义而痴迷邪文歪典,跟着学些男盗女娼,莫不如不曾识字,只需遵从夫君安排便好。”
先为自己的短见薄识辩驳一番后,又道:“是以我从前不能理解,戴德的《大戴礼记》中,‘五不娶’最后一条,‘丧妇长子不娶’是何道理?如今所见所闻,倒是叫我多少明白一些,由母亲悉心教导的女子,出嫁后自然懂得怎样成为一名贤妻良母,而自幼丧母的女子,没人教她妇德妇容,搞不好还要照顾弟妹,难免会长成性子骄纵、行为泼辣的形容。”
更会夸大其词地抹黑:“甚至还有可能,连‘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知晓……”
最后意有所指:“不然如何让一位出身高贵,博学多识的大好儿郎,早就过了婚龄,却坚持不娶?殿下见多识广,最是理解正当好年纪的男女,郎才女貌,整日混在一起,若不是有纾解之途,怎么熬得住那漫漫长夜?”
一番激烈地颠鸾倒凤后,再听到如此枕头风,司马润难免会附和:“对啊,怎么熬得住?”
卫戗顶着“欺君之罪”的压力,行事处处小心,多年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正因如此,她下山十几年,“中原第一”的美名,还是被琅琊王氏新一代当家主母谢菀占据,为谨慎行事,出门在外,身边连个粗实婆子都没有。
要知道卫戗并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带兵打仗,战场上厮杀,受伤在所难免,为了不耽误下一战,伤筋动骨必须要处理,但也只能找知情者。
遭遇这种状况,那位居心叵测的桓氏九郎怎么可能不往前凑合?试想一下,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宽衣解带,揉来捏去……若不是身藏隐疾,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情动?
外面枕头风,内心胡思乱想,久而久之,司马润也便真当卫戗和桓昱不清不楚了……
难不成,在对卫戗的认知上,已过而立的琅琊王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王十一?应该是积毁的程度还不够吧!
于是,司马润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没办法去给王瑄吹枕头风,实在不行,还是先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