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的看守着,女郎行动受限,于是不吃不喝,已经整整三天了,婢子以为,好歹我家女郎之前心心念念全是卫校尉,想必您的话她多少能听进去一些,所以来请您过去劝劝她,呜……再让她这样继续下去,怕真要没命了。”
正因为之前“心心念念”全是她,想必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也是她,卫戗勒住缰绳,在雁露疑惑的想要回头看过来时,出声道:“雁露,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雁露想也不想道:“是琅琊王殿下身边那个姓梁的幕僚,他恰好来府中办事,告诉我,大约能在这边找到校尉大人。”
姓梁的,梁逐?去虞府办她卫戗的事?
听到跟司马润扯上关系的家伙出现,卫戗总会思考一下,对方是不是又要给她下套,但虞伦那老狐狸暂时没有理由搭上自己的女儿配合司马润来坑她,所以雁露打扮成这样来找她,应该不是诈。
卫戗沉吟间,眼角余光瞥见地上划过一道黑影,举头望去,见她们正上方,盘旋着一只洁白无瑕的大鸟:“阿守?”
渡守收翅降下来,落在踏雪头上,安静的伫立。
卫戗扯扯嘴角,驱马继续前行。
虞伦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理念,将虞濛闹着要退婚的消息封锁住,当然,虞伦最是不希望卫家人看到这种情况,特别是卫戗。
然而一心为主的雁露病急乱投医,自作主张来找卫戗,又担心虞伦不让卫戗见虞濛,于是委婉的劝说卫戗绕到虞府后门,避开府中耳目,偷偷去见虞濛。
雁露的建议对卫戗来说正中下怀——她是女儿身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虞濛房间内外,加起来有七八个仆妇看守,想要同时引开这么多人,难度系数太大,也很浪费时间,好在她今早出门前,特地为她爹和卫敏备下了一些她三师兄不久前刚寄来的新药,不过方才没派上用场,现在有它用武之地了。
卫戗从虞濛送她的锦囊里掏出一只上红下黑的两色小瓷瓶,从中间一拧两开,先揭开堵住黑色这头的塞子,从中倒出一粒小药丸,让雁露服下,接着又揭开红色那头的塞子,拉过雁露的小手,将手心翻到上面,倒出少许药面。
雁露面红耳赤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卫戗:“校尉大人,你这是……”
卫戗将瓷瓶拧好装回锦囊中,低声解释道:“你进去之后,遇到看守阿濛的婆子,就找机会在她们肌肤上用这只涂药的手拍三下,然后凑近她们耳边,命令她们去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雁露眨眨眼睛,收拢手指微攥成拳,重重点头:“婢子懂了。”
聪明的丫头,领悟能力就是强,作奸犯科什么的,一点就通。
窜上屋顶的卫戗看着双眼无神的仆妇一个接一个退出虞濛的院子,接着能翻墙的翻墙,翻不了墙的找狗洞,总之消失的既隐秘又彻底。
少顷,虞濛的房间便传出惊恐中透着虚弱的叫喊:“不,我不能见他,你让他走——让他赶快走,离我远点——能有多远就走多远!”
蹲在房盖上的卫戗牵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怎么能不恨我呢!”纵身一跳,来到房门外,抬手欲推门:“阿濛——”
尽管卫戗声音不大,可虞濛却听到了,她的叫喊稍歇,在卫戗尝试着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时,又听到房间里传出裸足跑过地面的声音,卫戗动作一顿,隐约窥见虞濛用后背挤上门板,咣当一声,将门堵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退婚,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如果卫戗执意开门,把虞濛和雁露外加刚刚离去的那些仆妇摞一起也拦不住她,但她只是将手停在门板上,低垂着头说:“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可我却拖延了这么多天才来跟你道歉,实在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才忍不住要跟你亲近,却忽略了你的想法,这件事完全是我的错,今日的局面也是由我造成的,相关责任理应由我一己承担,请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也不要再与令尊争执,你给我点时间,我向你保证,这桩荒唐的婚事我会尽快处理掉,如果你曾有过心仪的对象,也可以偷偷告诉我,我会尽最大的可能,帮助你和达成心愿,算作是我的——”深吸一口气:“弥补!”
倚门而立的虞濛抬起双手紧捂耳朵:“卫戗——算我求你,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