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婶笑着解释:“瑞珠素喜尊大,府内几个老人都要喊她一声姐姐,老婢人微言轻,混条活路实属不易,所以不能免俗。”
卫戗意味深长道:“是啊,方婶通时达变,又是个老资格,瑞珠没用之后,想来卫府的大事小情,都要仰仗方婶操劳了!”
心里有鬼的方婶笑不下去:“女郎这话可是折杀老婢了!”
卫戗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我也没那闲工夫跟你周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随后我会带着我妹妹离开卫府……”
听说煞星要走,其实方婶心底是欢喜的,但场面上的客套还是要办到的,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所以不等卫戗说完,她便“不安的”插嘴道:“这怎么使得,两位女郎孤苦无依,离开卫府能去哪?女郎可不能因为和主母赌气,一时意气便要离开,再者说主母是个宽厚的,或许之前因为大女郎的事,情急之下和二女郎有了争执,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等到大女郎那事过去,主母想开自然也就没事了,实在有什么,不是还有主公么,他是你和三女郎的亲爹,总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卫戗伸手拍拍方婶的肩膀,和善笑道:“难为方婶设想的如此周到,不过我要走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只是这里毕竟是我家,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等我走后,方婶担上这内宅管事,还请替我多加‘费心’。”上前一步,笑容跟着阴冷下来:“不然呢,替我继母调教一个瑞珠不过举手之间的小事,调教两个‘瑞珠’也是轻而易举的,婶子说,是也不是?”
先前红光满面的方婶这会儿血色尽失,战战兢兢道:“二女郎只管放心,这府里的事,老婢一定替二女郎倍加留心。”
卫戗抬腿又走:“我就说么,方婶是个聪明人!”
方婶继续点头哈腰,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出乎卫戗意料,这次阳平长公主大驾光临,是实实在在的“大驾”,正堂门外一溜两行披坚执锐的侍卫,令卫戗生出一阵恍惚感,仿佛看到当初卫敏“亲自来迎接”她的画面。
不过那个趾高气扬的卫敏就在不久之前已被她强押着送上犹如豺狼虎豹的马维的花轿了!
卫戗落落大方迈进正堂,阳平长公主一见她,竟夸张的主动迎过来,拉起她的手上下查看:“我可怜的小心肝,这回真是受了大委屈。”
卫戗:“?”
明明活蹦乱跳,精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