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衣服间……片刻功夫,就把他们周围的地面铺满,一眼看去,全是层层叠叠的花瓣,都看不到地皮。
很快,一树桃花就谢了个精光,只剩下稀稀疏疏的树叶。
目瞪口呆的卫戗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眯着眼盯着被她压住的家伙。
因她穿的是广袖衫,遮住他眼睛那只手的袖摆有一截正好落在他脸上,所以她只能看到他如桃花般的唇和弧度完美的下巴,而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白纱衫,原先大概只露出一点锁骨,被她冲撞倒下后,别说漂亮的锁骨,就连圆润的肩头都露出来了。
面对如此景致,卫戗无暇欣赏,她脑袋已经被驳杂的信息填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桃树下的白衣男子、被她压住后安静柔顺不挣扎、还有这树上桃花诡异的凋谢速度……越思考,身体绷得越紧,她不确定的开口:“你是什么鬼?”
他唇角缓缓勾起来,发出一声低沉磁柔的:“呵……”
尽管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但卫戗还是没有彻底醒酒,见他如此,直觉反应就是亲自去确认他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松开拐杖,先把手试探的触上他肩膀,嗯,手感温润,好像精心打磨过的上等玉石;接着移手向他胸口摸去,因衣襟碍事,还往外扯了扯,直到手心严丝合缝的贴上他光裸的心口,感觉到那里正在有规律的起伏着,她脑子一热,竟又低头将耳朵凑上去听了听,“扑通、扑通——”心脏跳得十分欢快,她咕哝道:“嗯,是个活物!”
“扑棱棱——”又传来羽翅扇动声。
卫戗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定睛一看,只见一团乌漆墨黑的东西从老桃树后面飞出来,怪声怪调的叫着:“哑,主君被登徒丑鬼推倒按住啦——”
“哑,开始扒|衣服啦——”
“哑,主君清白不保啦——”
“哑,我可怜的主君啊——”
聒噪的叫人头大,卫戗想也不想,抓起拐杖抬手就甩向那团黑,但那团黑十分敏捷,竟只被扫掉几根羽毛,有惊无险的躲开她的攻击,然后叫得更大声:“护卫,护卫——快来人,救命啊,灭口啦——”哑哑的飞走了。
卫戗眯眼磨牙道:“不过是只个头大一点的鸟,嚣张什么,等我养只猫吃了你!”
不等说完就感觉到盖在人家眼睛上的手被捉住了,心一慌,急声道:“你干什么,别动,不然宰了你!”
他嘴角的弧度更明显,心情不错的样子:“再不快走就来不及了。”
☆、自荐枕席
他以为她不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么?
但,就这么放过他,她感觉自己很吃亏;
如果不放呢,看他肌肤呈现不常见光的白皙,身体柔软的跟没骨头似的,应该很容易就能弄死,不过他如此识时务的配合她,真把他宰了,她又感觉自己有可能会良心不安!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到底还是决定放他一马,可问题又来了,脑子被酒精麻痹的不太灵光的卫戗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现在这姿势,简直是比被他看光还要毁她闺誉!但马上起身,肯定又会被他再看一次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滋味就叫骑虎难下吧!
“扑棱棱——”又听到振翅声,卫戗直觉反应,那只聒噪鸟带帮手来了,于是她立刻行动起来,发带不在身边,就从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料蒙住他的脸,接着又扯断他的衣带将他一双手提起绑紧:“听好,我不伤你,你就当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
他轻笑出声:“假如我不呢?”
都躺砧板上了,还敢出言挑衅,真是个胆肥的,卫戗冷笑道:“不然他日再见,在下必灭你口!”
他并不惶恐,反倒慢条斯理的问道:“你认得我么?”没等到她回复,他又诚心建议道:“想必你之前并未看清我,既然要记仇,总该知道对方模样。”声音愈发低柔,透着诱惑意味:“来,把它拿开。”
乍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但转念一想,布一揭开,她是看清他了,同样,他也和她面对面了,她才不上他的当,一手擒住他被绑紧的双腕抬高至他头顶压牢,另一手卡住他脖子:“再废话,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如此一来,卫戗的脸便端端正正对上这人蒙着红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