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的国庆节已经到来。
如今的国庆节可不像后来,有足足七天假期。就连双休日都还没有的时候,国庆当天不用上班就已经好像过年一样了。
当然,有的单位如果国庆节都要上班,那就更加让人羡慕了。工人们从来不担心没有休假,只担心没有活干。忙到国庆都没时间放假,那工厂的效益肯定很好。
这样的工作不仅不会让工人抱怨,反而会让其他单位的人羡慕不已。
飞机该到了吧?
胡文海看了看手表,不厌其烦的又一次向机场的工作人员询问。被询问的接待人员连忙小跑着出去问了一下,这才带着惊喜的笑容又跑了回来。
到了到了,胡总,飞机已经降落,马上就可以接机了。
安排他们先下飞机,走特殊通道,一定要妥善保证人员安全!
胡文海站起身来,向着旁边早就已经急不可耐的一群人点了点头,大家连忙站起身来,开始仔细的整理各自的衣着和神态。
所长陆欣有些紧张,她理了理头发,俏生生的站起身来,跟在一个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旁:我们是不是在这里等一等,卡托姆采夫院士那边
走吧,不要让人等的时间太久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胡文海,说道:胡总,我了解卡托姆采夫这个人。我们现在应该表现的是诚意,而不是对他们趁火打劫,这对一位杰出的科学家来说,不公平。
我听您的,万所长。胡文海点了点头,向着机场的工作人员开始下命令:请你们多找些人来,在接机的时候准备一些仪式。我们现在就去停机坪那里,接机的规格要高一些,明白吗?
是是,我们这就去准备。
卡托姆采夫乘坐的是从共青城直飞大港的国航班机,如今从共青城和和哈巴罗夫斯克每天都有直达国内的航班。即使如此,运力仍然显得非常不足。
有些到中国来的苏联/俄罗斯人,不是买不到机票,就是负担不起飞机票,只能是乘坐更加便宜的铁路从中苏口岸进入中国。大多能乘坐飞机的都是有公费负担的飞机票,不过以中苏双方的经济条件,绝大多数交流人员,最多也就只能负担个普通的经济舱座位而已。
然而卡托姆采夫是做的头等舱抵达了大港。
从共青城飞大港的这趟航班刚刚落地,空姐们就立刻齐齐出动,站在了乘客两旁的过道上。
对不起,请各位乘客不要起身不要做出多余动作,请大家坐在座位上,请将手放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
对不起,请各位乘客不要起身
对不起
看着平常温柔的空姐们一个个气势汹汹虎视眈眈的样子,满飞机的战斗种族大汉们顿时紧张起来。这还不是三十年后的中国,坐飞机有人敢往引擎里扔硬币。能坐的起飞机的,起码都是有些社会背景的人,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如今这个架势,明显自己如果不照做,分分钟就要被处理的情况。1991年的国家机关威慑力十足,显然没有一个是不开眼的所谓社会主义巨婴。
乘客们一个个乖乖的将手搭在前排的椅背上,以保证自己的手出现在空姐的视线之内。直到空姐们一个跟着一个汇报已经确保安全之后,才有一队人护着一个俄罗斯人从头等舱里出来,迅速的移动到了飞机的舱门前。
卡托姆采夫有些新奇的呼吸了一口机舱外的空气,有些潮湿有些咸涩,这是与家乡完全不同的来自海洋的味道。万里迢迢来到中国,希望这不会是自己一个错误的选择吧。
卡托姆采夫刚刚迈上舷梯,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哈拉朔!哈拉朔!
站在舷梯两旁的空姐们,一个个排着队将鲜花送到了卡托姆采夫的怀里。哗啦啦的掌声响起,任是谁都知道,被迎接的肯定是一位大人物了。
这人是谁?
看这个架势,大概是有什么大来头吧?
中方可够重视的,哎,不知道又要把什么东西拿出来卖了!
看着机舱外隆重的欢迎仪式,机舱里不由响起一阵悄然的讨论声。人们看向卡托姆采夫的目光,有的羡慕有的鄙视,也有些人则是恨不得以身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