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也很平常。”
“平常不平常,也是人来感觉,我几乎都没见过,那就很不平常了。”
“陈夫人很会讲话,让人听了心里舒服。唉,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有的人说话,专挑别人不舒服的地方,到哪里都有这样的,我们万一遇上了,就当是乌鸦叫,别往心里去。”她最后是压低声音说的,也就茵茵能听见,不然,得罪一大片了。她把话说得难听,无非就是想让茵茵泄火,毕竟,今天是在她家,茵茵若是迁怒,她也不能说完全没责任。
茵茵一笑,接声道:“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传闲话的,大多是这样的人,要和她们一般见识,不管是找了她们理论,还是斥责一通,都让人把咱们也瞧扁了。就说林姑娘吧,她难道给谁说过,想给陈大人做妾了?想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那样自甘下溅呢?再说了,陈大人什么时候嫌弃了林姑娘?我也曾看着林姑娘好,想把她接进府做姐妹的,是大人不答应。他说不想惹了两个好女人伤心。”她声音不大,但语速慢,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不仅跟前的人听得见,邻桌的也有伸着耳朵听的,佟太太大概也听见了,这时的脸色青得镔铁一般。
林月娥也来了,就在茵茵身后坐,听见这一席话,发了一会儿怔,脸上慢慢绽开一抹笑意:原来他说我是好姑娘,只不过不想让我为妾。她一想到这些,马上心里甜甜的,对陈奎秀的怨怼顷刻间烟消云散,旁边的人和她说话,她也没听见。过了一会儿,她扭头看了一眼茵茵,心里还是有一丝酸楚:你也就是比我大,遇到他比我早而已,她的心里酸一阵甜一阵,最后,想着茵茵没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败坏自己,心里又有点感激,过了好一阵,她才端起茶杯抿了一下,竟然没有觉得茶凉了。刘夫人又不知道给陈夫人说了些什么,就听见那个悦耳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没良心,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财富哪里来的,一味地觉着是自己的本事挣的。前些年这里闹了一次匪乱,扬州城还不好几年都是一片野草?没有一个安宁的日子,能有我们今日的富贵荣华?挣钱多,理当多给皇家上税,皇家养了军队府衙,才能治理出这一方富饶。你说,这么浅显的道理,怎的到了有些人跟前,就死活听不进去呢?我看,真该把那些人,放到景湖边上,让景湖的湖匪骚扰她们几次,这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孬。”
“这道理人人都知道,就是要她们掏腰包缴税时,就肝也疼,心也疼了。”刘夫人随声附和。
“哼,比如那些做生丝的,从蚕农手里收丝,还不到出售价格的一半,自家一年挣得盆满钵满,蚕农都快饿死了,这样下去迟早会生乱子,稍稍有个天灾,就会遍地流民,平日里刻薄盘剥,到时让流民抢个一光二净,你说这是图什么?有些人为富不仁,把我们大家都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