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探花是续弦。”
“明珠郡主也嫁过,新婚还不到半年呢,丈夫也死于那场瘟疫,她在异域长大,不讲究守不守身,陈探花去庙里为父母祈福,她俩碰上了,一见钟情,明珠郡主求了太后,大婚日定在十天后的七月二十六。”
“陈探花成了郡马爷,对头想要谋算他,心里就得掂量掂量了。”
“他们在宫里成亲,住满一月,就乘船南下了。京城敕建郡马府,到他们回来,也应该收拾妥当了。”程娇燕有点羡慕,茵茵也觉得陈冬生挺幸运的,明珠郡主有异族女子的干练泼辣和豁达纯真,尤其是长相飒爽,笑容甜美,还有一定的防身功夫,很符合冬生的心思。
茵茵想起陈长庚一家专程过来给她报喜时,陈冬生腼腆又幸福的表情,心里也为他高兴,只有鲁妈高兴里有点紧张,她肯定对这么一位有来头的媳妇感到惶恐吧。“如果相处不来,找个借口不住一起就是了,她们要住郡马府的,你和他爹想住就住,不想可以不住。”茵茵悄悄给鲁妈递话,鲁妈这才释然。
“今天叫几位来,其实是有一件高兴的事儿要说呢,皇上听我家老爷说了大王子学业进展快捷,专程去怡心园看了一次,当时没说什么,但皇上看着似乎很高兴。”程娇燕笑嘻嘻的。
几个人都没说什么,一个个面容严峻,程娇燕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明白几位怎么了,这事儿,不是好事吗?
皇上这几年英明决断,赞扬的话听的多了,已经有点容不下别人的批评了。昭熙王子有进步,皇上父子连心,当然会感到安慰。但另一方面,这证明是皇上选的先生不好,他和皇后之间的争执,是他错了。何况,这样的事情,是瞒着他做的事情,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迁怒别人呢?
赵承邦给皇上说,是不得已,这个事情,就算皇上有可能已经知道了,那他也必须得给皇上禀报一番的,不然,这欺君之罪,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越来越大,一旦让对手知道,告给皇上,这边谁也承受不来皇上的雷霆之怒。
“皇上不高兴了,不然,他怎么没有赏赐二哥呢?”程夫人低声说。
“哼,还不是皇上偏心?现在咱们这边占了上风,皇上岂会再赏二哥?”
“不赏还好些,对手现在到处挑刺。咱们这瞒着皇上做事情,本就是皇上很忌讳的,还能想要赏赐?不挨巴掌,皇上对咱们就是宽容的了。”程夫人皱眉,有点担心。
“再怎么,昭熙王子也是皇上的儿子”程娇燕有点不服气。
“昭熙王子如果想通了,他最好给张重张大人写个赔情书,毕竟张大人是一心为着他好的,只不过是方法有问题,他那边事情做得完美,皇上面子上好看,这隐瞒之事,最后就会不了了之了。”茵茵有点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一定正确,她看着程夫人和陆夫人,希望这二位发表意见。
“好吧,我一会儿和嫂子一起回去,和二哥谈一谈,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程夫人很郑重地答应茵茵。
几个女人毕竟不是朝廷大臣,说着说着,话题就转了,她们在园子里吃茶聊天,觉得困顿了才散。
转眼就是八月十五,皇后依然在宫里宴请朝廷三品以上的命妇。昭熙王子马上就到十五岁了,面临着婚娶大事,茵茵发现很多贵妇,都带着女儿前来,这次的祭拜月神聚会,都快变成比美大会了。
皇后表面威风八面,实际过的日子有多难,茵茵心里很清楚,她不想让妞儿吃这些苦楚,再说,很多高官家里妻妾成群,宅斗激烈,他们的女儿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经历很多,已经是此面高手,而妞儿对这些事情,也就知道一点点,还都是听说的,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怎能是那些女孩子的对手?茵茵也和妞儿说过这事,孩子很羞涩,但很坚决地对着娘亲点头:“娘,我听你的,只要能和伯母一样,日子安安宁宁开开心心就好。”
茵茵知道这是孩子的真心话,妞儿人长的漂亮,也很爱美,但她从小受大夫人教诲,又受茵茵平时有点随意的生活态度影响,不喜欢出风头,在陆家学堂,她除了长相出众,其他各个方面,都显得很平常,既不拔尖,也不落后。
陈奎林还是四品,从四品到三品,是个很大的台阶,他大概知道自己很难跨过这个坎,平时并不刻意结交权贵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