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陈奎秀接过扇子,觉到茵茵手里使劲,不肯给他,他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嫌我瞒着你。今天事儿了了,我给你说吧。”
“宋老2是个剪径的强盗。”陈奎秀看茵茵一点也不惊讶,就问,“你也觉得他不对劲?”
“嗯,他明明武功不弱,当时在张仲青跟前学徒,却装作很平庸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为了偷艺,原来却是怕暴露行踪。”
“是啊。我们刚来这里,和地官员交往,河阳县令非常头疼地说,这附近的河道,偶尔有强盗出没,他只取银子,其他物品一概不拿,并且,活下来的人,都只能说出是个黑巾蒙面的男人,其他什么都说不上来,这厮还杀了好几个过路的商客,尸体漂到岸边,让人看到了。”
“那就有沉了河人看不到的了”
“嗯,可以说是恶贯满盈。”我让县令彻查宋老2的住址,他在这里叫宋斌,刘琴的母亲,依然用崔姓,那两个孩子,是他俩的,就在这里生的,当地人都知道。崔氏在家,就是宋老2的仆妇,出门在外,才装成夫妻的样子。”
“活该”想起崔氏的可恶,茵茵忍不住接口说道。
“害怕当地的捕快宋老2认出来,县令按我的意思,从青山县借来两个会拳脚的,乔扮成客商,走到沈庄时,那其中一个染病无法继续行路,借了个民宅住下,每天白天睡觉,晚上偷偷监视宋老2。他很少动手,监视这么就,也就才两次。捕快发现他是在月黑的晚上出来,我也每次这个时候,过去跟踪他。去了六回,昨天总算看到他出窝了。昨天晚上,终于碰上他拿刀杀人,我和他打起来。”
“人救下了吗?”
“死了一个,我当时坠在他后面,听到惨叫才跟上去,我水性不如他,在河里总跟不紧。”
“你受伤没?”这时天色已经亮起来,茵茵看到陈奎秀胳膊裹着一块步,急忙站起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没事,我下过伤药了。论功夫宋老2比我差,但在船上,地方狭窄,我还得防着他跳水逃跑,只得冒险。”看茵茵一脸关切,他安慰道:“没事,刀锋划了一下,没伤到筋骨。”
茵茵坚持去烧盐开水,要给他清洗包扎。
大夫人也已起来,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关切地过来:“你俩怎么这么早起来?”
“哦,没事。”陈奎秀胳膊上的缠的布,不小心从衣袖中露出,大夫人看到脸色一变。
“没事,咱们吃了饭,我就陪他看大夫。”茵茵怕多说孩子知道了,大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就去了厨房,厨娘前一阵子着凉,现在已经好了,大夫人见她和新雇的粗使老妈子忙乎,就转回来,
陈奎秀手头,有口服的伤药,大夫人和茵茵强迫着让他吃了。饭后,车夫套了马车,拉着茵茵和陈奎秀去县衙报案。
县令看茵茵一身小厮打扮,就没多注意她,听陈奎秀说杀了强盗,对着他就行了个大礼:“陈大人,这是我替来往的客商谢你的。”再行一礼,“这是三县的衙役捕快谢你的。”陈奎秀拉住他,他才停下,伸手请他坐,还出去给外面的衙役:“快请高知县——”
“不要张扬。”陈奎秀低声说话,让王县令把后面的话硬硬噎住没说出来。
王县令按陈奎秀说的地址,找到宋老2的尸体,衙役一路咋咋呼呼,不停地大声宣扬有义士宰杀了强盗,从河岸到县城,大半个河阳的百姓都知道了。
宋老2白天总是装出很普通的样子,他的两个孩子,还都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竟然是恶贼,茵茵请求知县,悄悄让崔氏带孩子离开,这才去抄了宋家。
引群、应群的奶娘,哄着崔氏的两个孩子,和她们看顾的三个,去了村庄外的打麦场玩耍,崔氏满脸羞惭地跪在茵茵和陈奎秀跟前。
“我知道他是强盗,却为了孩子没去官衙告发,罪不容恕,求你把这俩孩子养大,做奴做婢随你处置,我自当以死谢罪。”
“你自己养大他们,别想图清闲。以死了之,一了百了,谁替你尽那义务。”茵茵说道。
崔氏怔在那里,她没想到,活着,比死更艰难,她现在有两个孩子要养,又身无分文,地无一垄,房无一间。
“河阳县你是不能住下去了,孩子很快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