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的人,茵茵都有点吃不下睡不着了。
八月初七凌晨,贡院外面贴出了考生的姓名和号舍,两天后,所有参加的人,就要按这个名单进入考场。茵茵听人说了,号舍,就是一间一间的小房子,每个考生一个,外面有士兵站岗,防止有人作弊。
茵茵和余然在名单上找了好久,看到临河县姓陈的有两人,都是渡口镇的,一个叫陈奎秀,一个叫陈易显。
茵茵猜测,这个陈奎秀是不是就是陈二林呢?
她心里极度不肯定,到了初九日,贡院要开门点卯,茵茵和余然,抱着最后的希望,想到大门口去寻找,可惜,恐怕有不止两千的秀才都涌到那里,她根本挤不进去,就只好返回客栈,让余然一个人去了。
中午时分,余然回来:“我看到将军了。他就是那个叫陈奎秀的,借宿在朋友家。我给将军说了,他出了场,过来接你。”
“你吃饭吧,回头去贡院外面守着,省得爷想过来,找不到路。”尽管明知陈二林的身体很好,茵茵还是对他要在那里面待上一天担心,毕竟人吃五谷,得百病,谁也不知道哪个时候病魔会找上门来。
茵茵在揪心中度过了紧张的九天,也就是八月十八的申时末,陈二林和余然,这才回到了客栈。
她非常欣喜,急忙让客栈送来热水,想让陈二林泡澡解乏。看到茵茵给他还订了房间,他很高兴,对紧跟在身后的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说道:“你回去给徐掌柜说,我今晚不过去了,明天,定然带太太和孩子拜访他。”
那年轻小厮施礼后退下,茵茵看他出了院子。见她疑惑,陈二林解释道:“娘以前在这里有铺子的,爹出事那年,我把铺子卖给那个掌柜徐峰,这人做生意是把好手,十年下来,在省城已经有两家分号了。也是凑巧,我一进省城,竟然在他的分号里碰上了,他非要让我住他家。”
“哦”
热水很快送来,茵茵让水儿和余然帮她照看孩子,自己亲自为陈二林搓背。八月秋高气爽,也架不住在不到一个床那么大的空间生活九天,科举考试真是折磨人,陈二林的身上,都有味儿了,他自己不好意思,刚开始死活不让茵茵帮他。
“徐掌柜儿子也下场,小伙子才十八岁,还有点稚嫩,和我一起,他能放心些。”他说起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茵茵听到陈二林在那里不会欠下人情债,松了一口气,就不在追问此事。
陈二林洗完,小二过来,把脏水收拾了。引群急不可待地爬进陈二林怀里,妞儿却把他拉下来,要他跟着对爹爹和娘行礼问安。
东省的省会,中秋夜很凉爽,尽管茵茵才从关外过来,但关外近海,夏天潮湿,感觉还不如东省省会让人舒爽。
妞儿对茵茵把她抱到膝头总有点别扭,觉得娘和伯母很不一样,伯母为了让她行的端坐的正,很少抱她,娘却不在乎这些,看到应群又爬到父亲身上,娘跟示威一样,也把她拉过去坐腿上,应群终于忍不住,爬下来,来到娘身边,可怜巴巴地,想和娘亲近,当娘的,却高高昂着头,装作看不见,最后,应群蔫蔫返回到爹爹身边了。
“考试还顺吗?”茵茵打算不问这个的,最后实在憋不住,还是破功了。
“嗯,很顺。”
“都说头场是关键。”茵茵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