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怪轿夫敢那么胆大哩。”茵茵也是一愣,这史大人夫妇,分不清轻重嘛。
“那两个轿夫是史夫人娘家嫂子介绍来的。”陈老夫人无奈地笑了一下,一副拿他们没办法的模样。
长贵在到京里几个月,说话的口音就改了过来,如果说话不多,还真听不出他是外地来的,一口的京片子,茵茵买的那个铺子让他打理,现在每个月都小有收获,让他志得意满,情绪高涨,每个月都兴冲冲拿着账簿来给茵茵看。
“你好好努力,咱们的铺子会越来越多,你的责任也越来越大。”见他脸上涌出喜悦,茵茵继续说道,“你也要一天比一天成熟才是,要学会深沉。”茵茵的话让他脸上一红,他很认真地点头。
虽然肚子并没有凸出来,但茵茵还是觉得身体笨重了,也一天比一天爱睡觉,反正婆婆又不管她,她已经不再每天练武了,而是改成散步做操,天天自然醒的日子很惬意,她的脸都圆润好多,双下巴也出来了。
这天,水儿一边给她揉腿,一边在她耳边聒噪,这是个爱说话的小姑娘。
“有人冒充二爷的跟班儿,坐在大门口不走,非要见二爷一面。嘻嘻,三十来岁的大男人,还哭鼻子呢。”
“还在吗?”
“不知道,刚才在。”
“你去看看,在的话给我叫进来,不在,把门房叫进来。”水儿起身往外走,一路小跑出去了,茵茵来到外院大厅,隔着窗户看到水儿身后跟着一个农夫打扮的人。
那人低头进来,对着茵茵磕头行礼,但他似乎不知道茵茵的身份,嘴里只说:“我是二爷的人,叫孙小山,那年二爷走时没带我,后来老爷散了家人,我就回乡下了,这次进城才知道老爷起复,我的确是二爷的人,我想他了。”他似乎极力控制自己,但泪水还是盈满了眼眶。
茵茵却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可去过渡口镇?”能在哪儿见呢?只有这里了啦。
“啊?去过,那年老爷出事,我跟二爷去西省,是我去渡口镇打的前站,你——”
“你什么你,这是二奶奶。”水儿不高兴地抢白。
“啊?奴才叩见二奶奶。”他重新行了大礼,跪那儿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二爷终于肯娶媳妇成家了,老爷这下可放心了。”水儿不高兴地踢了他一下,他才闭上嘴巴。
“水儿”茵茵给水儿一个严肃地神色,这个女娃,很喜欢仗势欺人。
“你在乡下怎么生活呢?”
“家里有几亩薄田的,我已经娶了媳妇,还有了娃儿,我每年都来看看的,我很想二爷的,我十三岁开始跟他,一跟就是十年——”
茵茵确定,他就是那个买陈家大宅时打过交道的年轻仆人,这才几年没见,他衰老很多,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你有了媳妇娃儿,家里就离不开了,二爷去公干,不在家,他回来,我一定给他说你来过之事,你回去吧。”茵茵虽然这么赶他走,心里还是有点感动。
“我,唉,二奶奶,我家能离得开的,你要是需要人手,就把我留下吧,要不,我每个月都来一次,要是有空缺,给我留着好不好?我是小时候卖到这里的,老爷那年遇事,我被遣散了,赎身的银子我没有,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我还是在这里做事,心里踏实。”
茵茵早就知道他对陈家的衷心,这时也是心动,她想了想,就说道:“你回去给家人说一声,就过来吧,我的确需要人手。”
孙小山喜出望外,对茵茵磕起了头,水儿又踢了他一下。
“水儿,去管家那儿,领一身衣服给他。”
水儿似乎不喜欢孙小山,一脸悻悻地出去了。
“衣服就先放这儿,我回去,明天晚上能赶到这,二奶奶,我走了,我明天一准到。”孙小山磕了头离去。
水儿抱着衣服过来,见没人,皱着鼻子说道:“竟然真是二爷的人,二爷怎能有这样的人?”
“水儿,刚才谁让你踢他了?”看到茵茵绷着脸,水儿一愣,她还没见过二奶奶对谁这样的。
“他,他——”
“他对陈家的贡献比你大,你知道吗?他是跟二爷的人,你是跟我的,都是为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