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他老婆只骂他榆木脑袋不开窍,差两天还要补上。陈三卫瓮声瓮气地说:“我们不能老想占便宜,后面有活不叫我,才亏大哩。咱们家地少,我闲着也是闲着,能挣点是点儿。”他老婆一怔,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哎吆吆,死鬼,你好不容易肯为这家着想啦。”
“霖霖上学,一年要花费哩,还要穿的体面一些,你看陈长庚那么穷,他的小子上学,还穿绸衣哩。”
陈三卫老婆叹了一口气:“听说那是东家送的。咱当时怎么没去那儿呢?”过了一会儿,她又高兴起来:“你这次补两天补得好,人觉得咱能交往,说不定就要你去她家了呢,陈长庚小弟学了木匠了,老二也去镇上了,说不定会添人手,我多往她家跑跑。”
“你少招人烦,你看人家那一院儿女人,那个和你一样是个喇叭筒,哇哇个没完。”
女人挨了骂,好一会儿没说话,停了会儿,幽幽地说:“鲁妈答应我,教我我织毛衣哩,说是棉线都可以,春秋时天气略有点凉时穿着。”她见男人没反对,悄悄抿嘴笑了一下。
正文 第二十九 荒宅里的笑声
野桃成熟了,茵茵她们又要抓紧做罐头,今年不比去年家里清静。现在不只是陈三卫老婆,还有那个招了个倒插门女婿的燕玲、有时还有肖里正老婆,也都过来找鲁妈,她们的借口,都说要学着织毛衣。茵茵知道,陈三卫在这里干了几天,她老婆还希望能有这个机会,燕玲也想为自己女婿争取,肖里正老婆则怕燕玲把编竹篮的生意抢了,几个人表面嘻嘻哈哈,暗里却一个个心怀鬼胎。
茵茵已经买好了几口大锅,架在买来的陈三卫的那个院子里,他们把那院儿,叫北院,茵茵住的,叫主院。
陈长庚兄弟三个,都去采野桃,到天黑才挑进村,放到北院里,鲁妈早上起来,等陈长庚他们一走,就把院门一关,几个人在北院忙乎,有时也能听见那几个女人在院外叫门,海叔在屋里答应一声说不舒服,让她们改天再来。
今年雨水多,野桃更酸,但产量大,茵茵还担心做出的罐头不好吃,第一锅出来,她留下一罐没有盖,等凉下来,她用勺子舀出一块放到小碗里,这才仔细品尝。
几个女人眼巴巴看着她,也都担心不好吃了,卖不出去。看茵茵美滋滋地笑弯了眼睛,她们的脸上也欢喜起来。
“好吃吧?”
“你们也尝尝,来来,每人分点儿。”她取了四个碗,把那罐里的分了,几个都放下手里的活儿,洗了手,端碗吃起来。
“唔——”桂枝的表情最夸张,吃完了一口,砸吧着嘴:“小姐,怎么这么好吃呢!哎呀呀,又酸又甜还带香。”
“嘻嘻嘻——”鸭蛋和鲁妈一起笑她,桂枝不管不顾,依然眯着眼,在那里享受。
“快干啦,今天要把这些都做出来呢,晚上,他们会摘来新的呢。”鲁妈先吃完,放下碗就开始忙了。茵茵做了些简单的去皮和去核的器具,比去年快了许多,鸭蛋和桂枝也不敢磨蹭,快手快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