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地眨了眨眼,“你要知道,强吻时麒这种事,我都不敢做。”
陶野的脸瞬间都红了,很是羞赧地问:“为什么呢?”
“她学太极拳的,”珊珊吐了吐舌头。“是真会打人,我怕她揍我。”
想着自己脚踝受的苦,虽然不是时麒所为,但也算是自己遭受到的报应,于是陶野很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哎,”珊珊装做很漫不经心地问,“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女人的?”
陶野哑然,僵直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稍稍吐出一口气,慢慢地说:“开始也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只是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对我很好……很照顾我。那时候我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是住校生……她不住,所以经常带些家里做好的饭菜给我加餐……”陶野回想了起来,那个时候她和那个女同学其实并没有彼此坦白什么,只是又走得太近了,在那个女同学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中,一向做事被动性格害羞的陶野渐渐有了些很微妙的悸动。那种暧昧起得不露痕迹,点滴浸润中,陶野也顾不上想什么现实的问题。事实上那个年龄里的视野都是很小很小的,小到只有眼前这一个人。
但是暧昧之所以叫暧昧就是因为它是不明朗的,而不明朗的东西就又容易淡化掉。
陶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女同学就离得她有些远了,慢慢就越来越远了,她也来不及难过,高考就到了,再把暑假一过,彼此考上不同的学校,距离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
她至今也不知道那个到现在也再没有联系的女同学当年对她是怎么样的心思,但她也不会去想问了。落到现实的网袋里,她早已渐渐看明了自己的心性,也渐渐收紧了网袋的绳索,变得扭曲畸形——既不愿回头,也追不了自己想要的未来。
珊珊听完了她的故事,突然笑了一下。林樊和时麒把音箱的音量调大了一些,两个人开始比赛k歌了,于是她挪了挪位子,离陶野更近了一些,她问陶野:“你觉得你是被那个女同学掰弯的吗?”
陶野怔了怔,沉默了一下。她确实一度认为是那个女同学对她太好,让她想入非非,引她走上了一条和别人不一样的道路,从此也许孤苦、也许颠沛,总之常人的那些简单的幸福她可能很难能有了。只是人会累的,最后就会向现实妥协,而陶野想不到的是,在妥协前的唯一一次放纵里,她的生命里,会闯进一个叫时麒的人。
陶野的沉默无异于默认,而在这种沉默中,珊珊却一下子想了很多东西。同性相爱,也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的可能一百年不变,后天的却充满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