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守难攻,有一小段石头矮墙,原本是护栏,此刻成了很好的掩护。
当胤禟领着手下四十多号人,押着阿恒打马进村时,就这么被堵在了三段坡。老村长和村民们看到被押在前的阿恒,更加气愤,斗志昂扬,破口大骂不已,也更加相信胤禟一伙来者不善。
老村长痛楚的目光恋恋不舍望着成为俘虏的儿子,忍不住老泪纵横,却咬着牙,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胤禟等来至跟前,望着群情激荡、挥舞着锄头镰刀棍棒喝骂不绝满脸怨恨的村民,完全一头雾水,简直莫名其妙,他手一抬,止住了前进的队伍,命人将阿恒押到跟前问话。
“这是怎么回事?”胤禟居高临下盯着阿恒冷冷发问。
“哼”阿恒不屑扭头一旁,根本懒得搭理他。怎么回事?他问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他明明跟姓吴的狗官是同一路人,何必还要装模作样
胤禟大怒,脸色瞬间阴沉似铁,冰凉的眼神盯在阿恒身上,像要把他冻成冰棍。他翻身下马,揪起阿恒衣领“啪啪”便是两个响亮的耳光,阴沉沉狠厉的脸逼近着他,漠然道:“爷再问你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阿恒嘴角慢慢渗出鲜艳的血丝,他被胤禟紧紧揪着衣领,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想冷哼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下意识挣扎着,斜着眼角瞅了瞅胤禟,又将眼光移向一旁,仿佛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是不是有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在你们村里?”胤禟摇晃着他,厉声道:“他们人呢?在哪?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阿恒被他吼得耳朵发炸,眼前一阵眩晕。他脑子一热,冲口大叫道:“没有,没有什么陌生人也没有要打就打要杀就杀随便你,你们休想找到他们,休想”
胤禟心中又喜又惧,更不知自己该喜该惧,他的身子情不自禁一阵一阵发起抖来,另一手紧紧握成拳,握得指节发白,骨节咯咯作响。
他猛然将阿恒往地上一推,喝道:“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是,爷”随行亲兵哪里客气,如狼似虎抢上前来,看也不看,往阿恒身上、头上、脸上、腹部、腿脚你一脚我一脚又踢又踩又踹,将个阿恒打得惨叫连连,滚得一身的泥草尘土。
“九爷,再打人就死了,此事不吉,不如慢慢拷问,找到主子才是正经啊”阿青看得十分不忍,上前低声向胤禟说情。习武之人对血性之士多少有几分佩服,眼见阿恒十分不屈,被打成那样都咬牙闷哼而不是杀猪般的惨叫,阿青忍不住对他起了几分同情。
胤禟依旧面无表情,却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停”字,他盯着鼻青脸肿,疼得五官扭曲不像样滚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阿恒冷言道:“这下,你总该说点什么了吧?”
阿恒呻吟着,喘息着,根本连呼吸都一阵一阵的抽痛,浑身无一不痛,五脏六腑无一不难受,整个身体与灵魂就像放在疼痛的苦海中熬煮一般,哪听得清胤禟说什么,就是听得清,那也没有力气回答。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闭着眼,半响才艰难的支撑着抬起头来,瞪着胤禟,哆嗦着唇……
三段坡的村民们看到阿恒挨打,他们的怒火燃烧得更盛了,一个个呀呲欲裂,摩拳擦掌,血液沸腾,叫骂声更高更响了不知谁吼了一声“狗日的狗官,乡亲们,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人群骚动起来,数人高举着棍棒锄头就要往下冲。
“都给我站住”在后边的胤禛和引章见起了混乱慌忙过来,胤禛沉着脸大喝道:“都站住谁也不许去人家手里有刀有剑有长弓,你们想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