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怕,但身边还有一个引章,不由她不担心。而且她知道,胤禟向来把引章看得很重,为了她的安全,他根本不会介意胤禛的提议。
“带着两个陌生人我不自在!怎么,难道你没有信心?”引章笑了笑。
“怎么会呢!”阿青身子不由傲然一挺。昂然道:“主子放心,有奴婢在,一定保主子周全!”
“那不就得了!”引章笑着往床上一仰。此时窗棂上突然一亮,是一道闪电划过沉沉黑夜,紧跟着一声霹雳震耳欲聋由半空里直劈下来。唬得人心胆欲裂。引章吓得一坐而起,拍抚着前胸。心脏犹自突突跳个不停。
“主子!”阿青也吓了一跳,却忙坐在引章身边,下意识紧紧握着她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引章回以“无妨”一笑,起身来至窗前,打开紧闭的窗户欲向外张望,狂烈的风立刻呼啸而入。直扑胸怀,引章措手不及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趋趔下意识偏身扭头慌忙关窗,阿青见了叫了声“主子!”也忙过来帮忙。
“好大的风!”两人手忙脚乱将窗户重新关上,阿青笑了笑。
“只怕要下大雨,咱们早点睡吧!但愿明早雨停了才好!”引章道。虽只向外瞟了一眼,她仍清晰的瞟见了那浓黑如墨汁一般压得低低沉沉暗云搅动的天空以及乱蛇般穿梭其间的闪电。这场雨,恐怕来势不小。
二人收拾睡下,头才刚刚沾上枕头,便听得外边哗哗哗响成一片。暴雨如倾盆之势泼天而来,伴着疾风,摇撼得树干树枝呼呼直响,犹如万马奔腾。天地间响成一片。闪电划过,雪白的窗户纸时不时蓦地一闪随即又沉寂入一片黑暗,仿佛幢幢鬼影,阴森可怖。更有雷声隆隆,由天际滚滚而过,时而“噼啪!”震天一响,直刺耳膜,楼板窗棂为之颤动,使人觉得那力量开天辟地也不为过。
引章和阿青一宿都没睡好,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但两人都不说话,一动也不动。屋子里静悄悄的,却偏连呼吸声也听闻不到。说不怕那是假的,在大自然尽情抒发的力量面前,人类是那么渺小和可怜,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饶是阿青艺高人胆大也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更不用说不会武功的引章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两人终于因疲倦而沉沉睡去,雷声似乎渐渐远了,小了,雨声风声仍旧响如万马奔腾,但熟悉了这个节奏便觉这声响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就像伴奏的睡眠曲一样,反而令人有一种沉沉的踏实感,睡得更安稳更温暖一些。
次日,引章首先醒来,半眯着眼一看,屋内昏昏暗暗的,她探手入枕下掏出核桃大的小金怀表,打开一看,指针已指向10,她吓了一跳,猛的一下坐起身,推了推一旁裹着另一条被子睡得正香的阿青,急道:“阿青,阿青,快醒醒,小半天过去了,咱们可迟了!”
“哦……”阿青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起。她坐起身时眼睛还是半眯的,垂着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起身子不到三秒,眼睛蓦然睁开,眼神清明,立刻精神抖擞,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怠和迷糊。
“主子您稍等,奴才马上给您拿衣裳、打水!”阿青一边说一边以指当梳利索的理了理头发往后拢起,利索的披上衣裳下床。
下了床穿好鞋,阿青却呆了一呆,望了床上的引章一眼苦笑道:“主子您听,外头还在下着大雨呢!恐怕我们今天——”
引章心一紧,披上衣裳三步两步来至窗前,轻轻打开一道缝隙向外张望,这一望心便凉了半截,外边果然仍是瓢泼大雨,地上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沟哪里是路,水茫茫一片汪洋似的。
引章心里发急,蹙蹙眉,道:“先别管!咱们先梳洗了下去瞧瞧是什么状况再说!”说着也不等阿青侍候,自己找了衣裳穿上。
“是!”阿青答应一声,便去打水。
两人穿戴梳洗完毕,一前一后下楼来到客栈大堂。大堂中人满为患,嘈嘈杂杂闹成一片,许多客人在整理着身上被雨水溅湿的外裳或者擦着脸理着头发,谈论的自然是这场从昨晚至今仍在下着的大雨,靠在桌边墙壁的雨伞蓑衣正一滴一滴的滴着水,将整个大堂弄得湿漉漉的到处淌水。
“主子,看样子今儿是走不了了!”看引章和阿青下来,车夫小何近前小声道。
“你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