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阿青、阿碧不由暗暗好笑:大小姐一副问罪的样急匆匆过来,谁知一见面又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看来是真的很疼少爷呢
引章当然不会忘记此行目的,阿青阿碧眼神相互交流的嘀咕刚接近尾声,引章那厢已经朝引华抛过去无奈一眼,轻叹了口气,徐徐道:“引华,绣坊里怎么这么忙,可是跟杭州织造有关?”
引华跟鱼儿相视一笑,道:“是啊,半个月前杭州织造府的宁大人派人来商量了此事,姐姐不在,我和鱼儿商量着办了,也不知办得如何,正要问问姐姐”
“哦?那你们说说看,你们是怎么商量的?”引章笑了笑。这才是关键所在,生意已经接下,断断没有中断的道理,引华对此单生意的看法想法相比之下更重要。如果苗头不对,这孩子对官商合作这种事看法不理智,不周全,她正好可以借机给他扳回来,将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扼杀在摇篮中
引华脸色一正,换上几分谨慎,眼底也有些黯然,沉吟道:“其实看到卓家前车之鉴,又加上我本人受的那冤枉气,我并不喜欢沾惹上官府的边,一开始是预备推掉的。”
“你这么想一点没错”引章顿时舒了口气,举双手赞成。不愧是她的弟弟,跟她一样的懂得谨慎,未雨绸缪。
引华见姐姐赞同,精神一振,微笑着接着道:“可是跟王掌柜、鱼儿、巧手几个一商量,都觉得这笔生意倘若不接,织造府必定会找其他绣坊,到时候咱们玲珑绣坊损失一大笔进项不说,恐怕从此就要被人家比下去了别人不知咱们是主动推辞,还当咱们没有那本事呢所以我们商量之后,还是接下来了。”
“那,你们是怎么商量的?”引章一想也是,又笑了笑问。
引华瞟了鱼儿一眼,道:“我们商量着,这生意要接得有个两全的法子,又要赚钱,又不能跟官府牵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来,还是鱼儿提议,咱们跟织造府按一单生意一单生意的签合约,不像卓府那样全盘包揽,双方除了按合约一方付款,一方交货,每次账目两清,其余的一概不管。大伙都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想着姐姐也必定赞同,于是,就先接了一份订单,是宫里要的门帘、桌搭、椅搭、坐垫、靠垫、帐幔、被套枕套等共一万两千件,赶在十二月二日前完工。如果姐姐觉得不妥,这份订单完工之后,咱们不做便是了”
“这样很稳妥,就这样吧如果换做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万事开头难,坚持更难,往后都要小心,一步也不可走错,不然,卓家就是榜样”
织造府的生意是稳稳赚钱的,而且一赚都不是少数,毕竟,谁会替皇帝家省银子呢无论哪家绣坊接了,旁人都会眼红。卓家在前明便做绸缎生意,清代设立内务府以来,卓家始终承接八成以上织造府的生意,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盈,富得流油,当然,也让许多人恨得要命。墙倒众人推,卓家出事,帮着说话的一个没有,拍手称快、幸灾乐祸的反不在少数
“年后倘若再有织造府的单子,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说,玲珑绣坊势单力薄,况且还兼做许多别的活计,难免力不从心,织造府那边的生意恐怕做不来多少,最多只能承接织造府30的订单量,还请他们体谅我们的难处。”引章想了想,又嘱咐了几句。有钱一起赚,风险一起承担,岂非更好
引华会意,笑道:“姐姐所虑极是,我会尽量控制那边的订单数量,绝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引章点头粲然一笑,眨了眨眼,亮晶晶的眼珠子转了转,欣然笑道:“弟弟还真是能干,没想到你做起生意来这么顺手,姐姐倒白担心了”
引华笑道:“这事多半是鱼儿的主意,我可不敢居功,鱼儿跟着姐姐最久,她的主意必定会顾全姐姐的意思,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怀疑不过,姐姐走的时候可潇洒的紧呐,什么事一股脑往我这推便跑了,我怎么不觉得姐姐有多担心呢?”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好笑起来,引章也笑骂“瞎说八道”又朝鱼儿含笑点了点头,遂又笑道:“我一回来就听娘说了这事,差点没急死,心里还埋怨了鱼儿几句呢,所以忙着便赶过来了谁知是我多心了”
“小姐也太小看人啦,鱼儿可是小姐调教的人,岂能这般没眼色?”鱼儿故作委屈嗔了引章一眼,又笑道:“不过,也是少爷谦虚脾气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