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缠中模糊不清地痛哭:“不要走……不要走……”
一声啼哭响起,许景逸脑海中模糊的人影彻底不见了。
那些温柔的声音像是幻觉,在高天的信息素中消弭于无形。
医生喜气洋洋地抱着新生儿递到许景逸怀里:“许上校,你的孩子很可爱。”
许景逸眼中的泪还未流尽,仍在无声地往下流。
他虚软的手臂抬不起来。
高天把那个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接过来,贴在许景逸胸口:“我抱着他,你看吧。”
刚出生的孩子一点都不可爱,像只皱巴巴的没毛小猴子。
许景逸狼狈地擦掉眼泪:“我刚才是不是太丢人了。”
医生笑着说:“生育本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许上校,你刚才很美。”
许景逸脑海中仍然残存着一丝怅然若失的痛楚,可高天的信息素一直在安抚他,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一滴泪落在了小婴儿的脸上,小家伙使劲皱着脸,晃了晃脑袋。
许景逸破涕为笑:“小混蛋,还嫌弃我了。”
高天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他平静得有点瘆人,让分娩室里的医生们都忍不住背后发凉。
可许景逸太疲惫,也太兴奋,没有察觉丈夫这一瞬间的情绪。
许景逸笑着说:“他来得太快了,我都没想好。”
高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柔声说:“叫高唯。”
许景逸问:“哪个唯?”
高天说:“唯一的唯,你是我的唯一。”
听着司令官一本正经说这么肉麻的话,医生们都红着脸偷笑起来。
许景逸也觉得不好意思。
高天有时候像个不会说人话的老混蛋,有时候又不分场合地开始说情话,让他无从招架。
高天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我也是你的唯一。”
许景逸受不了了:“你够了没!”
生产后的三天,许景逸住在了医院里。
虽然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但身为第一军团总指挥的高天还是有无数大事小事要去忙。
最后他干脆把办公室搬到了病房外间,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许景逸躺在病床上看书,旁边婴儿床里的小高唯已经长开了,白嫩嫩肉嘟嘟的小爪子扑腾着要去抓头顶的铃铛,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许景逸看书看得昏昏沉沉,不时伸手去逗一下婴儿床里的小儿子。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隐约能听到高天和下属谈话的声音。
一个人说:“关于17号战机的残骸检验情况,又有了新发现。”
许景逸不知道为什么,听到“17号”这个数字,脑中像忽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打着寒战清醒过来